长,可能就会睡眠不足。因为有这个担忧,所以我尽量避开夜间,而选择在可以睡懒觉的星期天附体在真你身上。
换好衣服,看了一下昨天我设好的定时煮饭的电饭煲,米饭已经做好了。然后我走出房间,乘电梯下到了一楼。我们住在这个叫作“湘潭东南风”公寓的顶层,八零三室。这是个全封闭式公寓,所以每次都要这样到一楼的信箱去取报纸。拿了早报后我又乘电梯回到家里,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做饭。这顿饭不是早饭,而是已经接近午饭了。我本来想缉拿但地吃点面包喝点咖啡就算了,不过久美子大概要喝酱汤吧。她好像昨天回来也很晚,现在酒劲一定还没消。
我用干海参做了酱汤,烤了条干鯓鱼,这时,刚刚睡醒的久美子大概是受到了这个香味的吸引,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厨房。她的头发睡得乱蓬蓬的皱皱巴巴、肥肥大大的睡衣裤腿向上卷着,手挠着后背,眼光迷离地打开冰箱,对着嘴喝起瓶装的茶水,然后以便用手背抹了抹嘴,一边很没有礼貌地打嗝,看来她醉的不轻啊,简直像个喝醉了的老头子。
“久美子小姐,”我喊住了晃晃悠悠正要返回卧室的她,“饭马上就好了。”
“嗯,”久美子哼哼着点了点头,然后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大声地翻开早报。她一盘起腿,拖鞋顺势滑了下来,可她也不去捡,只是用小指一个劲地抠着鼻孔。她的行为举止简直比我继父更像糟老头子。
我在饭桌上摆好了米饭、酱汤、鯓鱼干、紫菜和咸菜,久美子一本正经地双手合十,就像在教会祷告那样深深地低下了头。在家人面前态度冷淡、举止粗野的她,有的时候又出人意料摆出一副礼貌得体、传统老派的一面,别提多么判若两人了。
“久美子小姐,昨天你回来得很晚吗?”我已经习惯和她两个人一起吃饭了,所以这种问题很容易就脱口而出,“我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有察觉到。”
“嗯。”她睡眼惺忪地一边喝酱汤,一遍看了一眼座钟,“大概是早晨两三点吧。”
“你去参加大学的聚餐了吗?”
“对,是迎新联欢。”
第一次听到迎新联欢这个词的时候。我曾经歪着脑袋想,这是什么按号吗?直到最近我才弄明白那是大学里为了欢迎新生而举办的联欢交流活动。
“那个联欢会上一个像样的男生都没有,气氛一点儿都不热烈,真没意思。可是出于习惯,最后还是拖拖拉拉地待了很长的时间。”
久美子似乎仍然很困,几次忍住哈欠,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太清楚,与其说她在跟我说话,倒不如说在自言自语。
“啊,对了,今天我也要出去。嗯,大概中午一点吧。”
“是吗?”
“我要去做家教。”久美子突然清醒似的挣开她的大大的眼睛说,“哎,智己君。”
我称呼她久美子小姐,她称呼我智己君。我们这种没有血缘的姐弟关系已经有整整两年了。虽然已经进入了第三个年头,可相互间的客气拘谨仍然没有消除。
“什么?”
“你认识一个名字年作kisayichi的小女孩吗?她好像和你是同一个小学的。我第一次看到汉字组合那么麻烦的姓。哎呀,是什么来着?”
“莫非是私人的私加上都会的都,私都?”
“对。”久美子眨眨眼说,“对,就是那个姓。”
“她的名字叫遥华。遥远的遥,加上华丽的华。”
“对对,就是那个女孩子。”
忽然久美子隔着我的肩膀看了一下什么东西。我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与餐厅相连的客厅里的沙发,上面放着昨天晚上我又重读了一遍的鲍尔加瑞克的《珍妮》。
“哼,”久美子又睡朦胧地低声嘟囔道,“身为小学生却能读这种文学作品,果然不同凡响啊。”
“私都遥华我认识。不过我们不同班,她好像是六年级三班的。”
“是吗?总之,我今天要去的地方就是她家。”
“啊?”我吃了一惊,“你去私都家做家教?她有兄弟姐妹来着吗?”
“我要教的不是她的兄弟姐妹,而是她本人。她在连休长假前突然拜托我的,今天是第一天。”
“可她还是个小学生啊。”
“听说她明年要考一所有名的私立女中,请家教是要为了考试作准备。”
“啊?”
“她在学校的成绩是不是差的很惨啊?”
“私都吗?不,我反而听说她很聪明呢。”
“那我认为她没有必要特意请个家教发奋学习。虽然是有名的私立中学,可是我听说那儿也受少子化社会的影响,现在的竞争率还不到两倍呢。”
“大概是她父母热衷英才教育吧。”
“好像是她本人希望的。他一拜托我去年教过的小女孩给她介绍的呢。”
“去年?”
“是个叫绯田真由子的女孩。”
不知为什么,我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感到很不安。尤其是脑子里浮现出“绯田”两个字后,那种不安更加膨胀开来。不过,我没能及时弄懂我到底在不安什么。
“那个女孩今年刚刚升入中学,她的成绩离志愿学校差一点点,最后还是没有考上私立学校,结果去了一所公立中学。大概那个大机还是萦绕未去,她根本顾不上考试学习吧。”
“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