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家的男主人据说是净身出户呢。不过,他八成把钱藏在其他地方了。”
“哦……”
我敷衍地点点头,接着向南见家大门走去。走了两步后我又回过头,试着问了一句:“这家的男主人是干什么的呀?”
“是公司老板。”
双下巴大叔像闻到臭味一样皱起鼻子。
“不过,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脑子里只有钱的家伙基本上都不是好人。还有很多比钱重要很多的东西嘛。钱、钱、钱、什么都是钱,所以这个世道才越来越糟了啊。”
这句话刺进了我被雨水淋湿的胸口,泛起一阵钝痛。
四、
结果,直到晚上我们的搬运工作才告一段落。
小雨仍然下个不停。我们的衣服和裤子浸透了雨水和汗水,身体也快冻僵了。我们把载满货物的车厢盖上罩布,并用绳子系好,然后我们走回玄关向这家人报告工作结束。
“实在辛苦两位了。我去叫夫人来。”
户村穿过客厅,消失在房间深处。
“日暮君,这里有好多鱼啊。”
华沙沙木目光锐利,就像锁定了猎物的猛禽一样。我注意到他的肚子从刚才开始就咕咕叫了。
“你用这种眼神看鱼的话会被夫人骂的。听说夫人可疼它们了,还给每一条都起了名字。顺便告诉你一声,那边的那条鲶鱼就是小丸。”
“小丸有点儿像鳗鱼啊。”
“你不会想到维生素A了吧。”
嘿嘿嘿,华沙沙木坏笑起来。
事实上,除了早餐的鸡蛋盖饭,一天下来我们什么都没吃。按理说我也应该很饿了,然而我却完全没有饥饿的感觉。理由只有一个,但是我不想多考虑这个问题。把回收的家具以尽可能高的价格出手,数钱数到手软,再吃个烤鳗鱼大餐什么的多好啊。这样就行了,毕竟是做生意嘛。待会儿我们把装有两万七千零三十日元的信封交给里穗,这次的工作就圆满结束了。我们为自己的生活考虑,这又何错之有呢?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户村又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那个……有点儿事想问问两位……”他踌躇了一下,然后又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你们看见菜美了吗?”
“她不见了吗?”
“那个时候她走出玄关……然后好像就再也没有回来。家里的门禁是六点钟,但是现在已经七点了。都该吃晚饭了还没回来。”
“户村先生,”里穗走进客厅,“不用多说了。估计她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啊,好的。”
“华沙沙木。我们开车在附近找找吧。”
真的不必了,户村摇摇手,苦笑着看向我们,他用眼神请求我们别再说了。
“辛苦两位了。把钱交给户村就可以了。”
里穗转身回到餐桌旁,不再看向我们。我们把装有现金的信封递给户村之后就离开了南见家。
“那孩子是空着手走的。”
“那她应该不会走太远吧。”
我们开车在附近的公园和便利店转了一圈,但是没有找到菜美。我有些担心,华沙沙木好像也很在意此事,不过想想这个时间也不是很晚,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店里。我们在昏暗的停车场把车停好,绕到后面查看被罩布盖住的车厢。
“东西明天再搬也行吧。”
“今天要累死了。日暮君,晚饭就拜托你了”
“那就煎蛋吧。和早饭吃一样的话营养就不匀衡了。”
“好疼……”
车厢里传出人声。我和华沙沙木仲长脖子对望一眼,下一秒又同时转向车厢。
“不会吧”
“怎么办?”
“打开看看?”
“那还用说。”
我们七手八脚解开绳子,把罩布左右掀开,黑糊糊的车厢深处有东西在动弹,好像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的腰疼死了……”
原来在这里。
“华沙沙木,这不算诱拐吧。”
“要是不赶快联系家人这就算诱拐。”
“那我打电话了。”我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南见家的号码。
五、
“我就是不想待在家里。其实也没有离家出走那么夸张啦。我就是不想看到爸爸用的东西被搬出去。但是,外面在下雨,我想去咖啡厅可身上没钱,一直站在便利店蹭书看又很累,所以我就爬到车厢里来了。”
“但是,你不是不想看到你父亲的东西被搬出去吗?”
“在车厢里的话,那么它们就是被搬进来呀。”
“哦……原来如此。”我不由得表示理解。
“所以,你在车厢里待着待着就睡着了?”
菜美轻轻点点头,把目光移向窗外。她现在坐在副驾驶席上,华沙沙木坐在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