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南见君,小偷是从哪里进来的?”
“从我房间的窗户进来的。”
啊?我们俩一起看向菜美,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二楼朝南的那扇窗户,窗户外面还有个小巧可爱的阳台。
“排水管和阳台栏杆上发现了泥脚印和手套留下的痕迹,总之就是有人从那个地方潜入了房间。是妈妈发现的,然后她就报警了。”
“这也太可怕了。那也就是说小偷就是从睡熟的菜美身边溜进去的……但是,那里明明有很多窗户呀。”
为什么小偷要特意从一个有人睡觉的房间的窗户潜入呢?
“因为家里只有那扇窗户没有上锁。妈妈每天睡觉前都会把其他窗户和玄关大门都锁好的。”
问到为什么她房间的窗户没锁,菜美说她昨天在窗边向外看,直到深夜睡觉前才关上窗户,但是忘了上锁。
“你晚上打开窗户干什么啊?”
“雨停了,我在观察星星。我超级喜欢星星。一到晚上我经常在房间打开窗户呆呆地遥望星空,辨认星座什么的。”
这小家伙居然还有浪漫的一面呢。
“就是说,小偷从二楼菜美房间的窗户潜入屋里,然后又从那里出去了,是吗?但是,小偷抱着装猫的箱子怎么从排水管爬下去呀——”
“所以说小偷不是从同一个窗户出去的。日暮先生,你这样可当不了小偷啊。他好像是从玄关大门正常出去的。妈妈本来有锁好大门的,但是今天早晨发现锁被打开了。”
“原来如此,就是说小偷从南见君房间的窗户溜进屋,抓住小咪关进厨房的空纸箱里,然后就走了,是这样吧?”
“应该是吧。”
华沙沙木嗯了一声翘起嘴角,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他眼中精光四射,目光犀利得可以杀人。
“……有味道啊。”
“什么味道?”
“说不定是可怕的犯罪的——”
“不好意思”,菜美打断了他的话,用左手在脸前比画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是膏药的味道吧。”
“膏药?”
我凑近一闻,菜美身上确实散发着膏药刺鼻的味道。她隔着黄色的帽衫摸摸自己的右肩,告诉我们她贴了三块膏药。
“昨晚不是大地震了嘛。墙上挂的钟掉下来砸到我的肩膀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哦,所以你就让人给你贴上膏药了。”
“是我自己贴的。妈妈只担心她那些鱼,鱼缸有没有破啊,鱼有没有受惊蹦出来什么的。不过算了,她一直都这样,我也习惯了。我贴上膏药就不那么疼了,我又爬上床想好好睡一觉,结果一大早又被小偷的事给吵醒了,真烦人!现在我的右胳膊都不能动了。”
“不能动工嘞”
“是啊,都肿起来了,一动就觉得胳膊要掉下来了似的……啊,户村先生,早安。”
菜美注意到站在围墙一角的户村,于是跟他打招呼。他在那里站多久了?豆芽菜似的户村微笑着走近前来,看向我们的时候他疑惑地挑高了眉毛。
“刚才碰巧从这里路过,刚听她讲起了小偷的事。”华沙沙木适当解释了几句。
“户村先生,你现在就开始工作了吗?”
“是啊,正要开始。我并不住在这里。——那个,菜美,小偷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菜美把刚才告诉我们的话又给户村讲了一遍。
“太可怕了!那夫人也很不安吧?”
“不知道。你自己去问吧。”
看到菜美冷漠的反应,户村耷拉下眉毛,一脸为难的表情。他看了眼表,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就进了大门。
“我们再往那边走走,从家里能看到这里。被看到的话,妈妈又要赶我回去学习了,好烦人的。”
我们顺着围墙又走了几步,来到一株花期过半的金木犀(注:金木犀:又名金桂。秋分前后开花,花朵香气浓郁。)的树荫下。三个人抱着胳膊倚墙而立,琢磨着小偷的事。天气预报说今天一天都是多云,朝阳透过云层在脚边的水洼上投射下柔和盯光线。
“小偷……”
“从排水管……”
“小咪…”
我们嘴里默默念叨着心里所想。这时,里穗的声音由远圾近从身后传来,她妊像和户村一起来到了庭院,正在指点户村如何修剪树木。我稍微回头看了一下,他们的身影被金木犀挡住了。不久,他们又开始谈论起小偷的事。我们本不想偷听,但还是情不自禁地竖起了耳朵。
“刚才在那边我听到菜美说起了这件事,听说小偷是从她房间进去的。不过,她没出事真是太好了。万一她醒的不是时候,说不定小偷会对她施加暴力呢。”
户村停了一会儿,似乎在等待里穗的回应,但是她没有说话。于是,户村接着说:“菜美平安,财物也没有被偷,实在是太好了。”
“你是说小咪不如财物宝贵吗?”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原本就有些神经质的里穗今天似乎更加敏感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