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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就是小新的爷爷吧?”
说实话,在这种场合我有信心应付自如。不是自夸,我长这么大很少被他人怀疑。
“不是不是,他是前任社长。现任社长是他的太太德子夫人。前任社长去世后,他太太就继承了公司。”
德子社长和小新的妈妈纯江会不会就是刚才我从外面看到的那两位呢?——我委婉地打听了一下,果然就是她们。
“纯江夫人每天都要像这样用轮椅推着社长在工厂和店里检查好几遍。今天工厂休息,所以就只检查了店里。社长是个严厉的人,我们稍微有点儿无精打采的样子,她就会毫不留情地臭骂我们一顿。”
难道骂人很开心吗?老爷爷笑着摇摇头。
“但是,小新的妈妈可就惨了。不光要照顾孩子,还要整天照顾婆婆,一刻不得闲。”
老爷爷垂下眉毛,点点头。
“是啊,真是够惨的。据说社长都不让她出门。前任厂长在世的时候,社长对纯江夫人没这么苛刻啊。这么说起来,她也够恶毒的……哎呀。”
老爷爷自知失口,用手捂住嘴。虽然比一般人慢了半拍,不过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跟客人乱说话会有麻烦的哦。”
这时,墙上的时钟敲了四下,已经四点了。我的店还一直空着,所以我得速战速决。
“顺便问一下,加贺田家是不是有一位长得挺帅的人?我见过他几次。长着很阳刚的眉毛,鼻梁很挺拔。”
“眉毛……鼻梁……你说的是信次先生吧?”
“对对,信次先生,他叫这个名字呀。那位是小新的爸爸吗?”
“不是不是,他是小新的叔叔,是小新亡父的弟弟,也是将来要继承这个公司的人。”
“不止继承公司吧。”
老奶奶意味深长地插了一句。嗯嗯,老爷爷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不止继承公司……是什么意思呢?”
“啊?哦,没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爷爷含糊其辞地应付我,而老奶奶也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除了公司,还有财产吧,我想。这个加贺田家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我打算顺便再多打听些消息。
“信次先生结婚了吧?”
“没有没有,他还没成家呢。他是厂长,要管理那些工匠什么的,大概没时间解决个人问题吧。”
“说得也是。”
这样一来,那个男人和他家人的情况就大体上摸清楚了。去买底座烧焦的铜像的那个男人是这里的厂长,也是德子社长的次子。担任前任厂长的长子已经去世了。而这位死去的长子的儿子是小新,妻子是纯江。纯江整天都要照顾婆婆,也就是德子社长。
最后,就是那个铜像的事了。
“话说回来,我想打听一下关于铜像的事可以吗?我想给儿子买一个,就像这样里面能装东西的铜像,不知这里有没有?比如在某处装个暗锁什么的……”
啊!老爷爷一脸兴奋地看着我。
“先生,你算是来对了。这种铜像正是我们这里的拳头产品。这是前任厂长,也就是小新的爸爸设计出来的,后来我们也开始生产这种铜像了。其他店里是没有的哦。比如,你看这个。”
老爷爷从货架上拿过一个哆啦A梦的铜像,他把用透明胶带贴在哆啦A梦后脑勺上的一把钥匙取下来,插入四次元口袋旁边的锁孔里。钥匙转了半圈,只听里面发出咔嚓一声,四次元口袋就向前滑开了。老爷爷把这个像歪倒的竹轮(注:竹轮:一种用鱼肉泥、面粉等原料制成的空心圆筒状食物。)一样的口袋从哆啦A梦腹部拿出来,我仔细一看,里面放着一个T字形的小东西。
“这是竹蜻蜒啊。”
老爷爷得意地拿起这个小东西轻轻插在哆啦A梦的头上。
“这种铜像叫‘匣子物’。其他店根本做不出来,就算有仿造的,在安全层面上也完全不能与我们的产品媲美。”
“安全层面是指?”
“我们店里生产的这种铜像没有配套的钥匙就打不开内部的机关,因为里面的青铜是紧密咬合在一起的。所以把秘密的东西藏在里面也完全没有问题。要是想强行打开的话,就只能把铜像整个毁了才行。啊,顺便说一句,这个哆啦A梦我们可是有授权才生产的。”
“我想问问,这种铜像有飞鸟造型的吗?”
那个飞鸟铜像应该就是一连串事件的核心了。
老爷爷摇了摇头:“飞鸟造型的……没有。”
“啊?没有?”
我大感意外。也就是说那个飞鸟铜像不是这里制造的了?
我正寻思着,老爷爷又开口了。
“非卖品的话是有的。那是前任厂长从前的习作,就是那种飞鸟造型,内设暗匣的。不过那不是卖品,算是前任厂长的艺术创作吧。他与其说是个厂长,其实倒更像个艺术家。那个飞鸟铜像没有其他工匠帮忙,是他一个人独立完成的,这个东西没有拿到店里卖,一直都是摆在家里的。”
“那个铜像是不是像这样翅膀平伸的?”
我用身体摆了个T字形。对对对,老爷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