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对莲实采取了批判的态度。虽然没什么切实的根据,只是觉得他不单纯,不能信任。”
“什么啊……”
雄一郎小声说。
“真有亲近感啊,跟我们挺像的嘛。”
别说出来啊!怜花闭上了眼睛。听着圭介的话,她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能说出口。
“但是,光是这样的话,也不能当成谋杀的动机吧?”
“嗯……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最先自杀的叫园部的女生,据说行动力很强,有传闻说她当时在调查莲实的事情。”
“什么事情?”
“具体关于什么事情没人知道……只知道大概是关于莲实的过去。”
还要牵连到更加过去的事吗?怜花开始感觉到一股无法说明的不安。虽然只是单纯的假设,但万一,莲实真的是对四个学生下手的谋杀犯的话,这大概不是他第一次动手了吧。
“……那么,对于自杀这个结论,没有什么疑点吗?”
“有关这一点,警察似乎调查得相当仔细。”
圭介一脸不爽。
“四个人都被司法解剖了。但是,结果还是没能发现谋杀的线索。”
“果然是这样吧。”
雄一郎松了一口气。
“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啦。连续把四个人杀掉再伪装成自杀这种事……”
“不,也不能这么说。”
圭介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们俩。他的眼中闪耀着至今从未见过的光辉,怜花觉得身上开始冒出冷汗。
“只有一个警官很积极地调查事件。他们会觉得警察调查得很仔细,都是因为这个警官找了很多老师和学生谈话。但是,作为学校来说,学生们本来就已经很不安了,所以不想任由他继续扰得大家不得安宁了。于是学校开始向警方强烈抗议,而领头的就是莲实和一个叫寒河江的老师。”
“但是,心存怀疑的警官只有一个人吧?会不会是只有他比较奇怪?”
“你真是够傻的。”
圭介一脸鄙视。
“就算只有一个人,只要有警官怀疑,就代表警方内部也觉得相当有问题啦。但是,既没有找到任何物证,又遭到学校和教育局的强烈抗议,结果,警方也不得不息事宁人了。”
“能不能找那个警官问问呢?”
怜花问了一句,圭介撇了撇嘴。
“要问他可能倒不算困难。我和怜花都认识他。”
“哎?”
“是下鹤那个大叔啦。警察这个组织是绝对不允许单独行动的,所以也因为这件事,从刑事科下放到生活安全科去了。”
钓井老师从办公室眺望着夕阳。
啊,同果日嘅夕阳颜色一样。
我知唔好睇得太入迷,不过点解又会甘样睇到郁都郁唔到呢?
总有一日,我会落地狱。呢单野已经毫无疑问,依家,果扇地狱嘅门已经开左一半啦……
还有大约一半的老师留在办公室。但是,并没有人想跟怅然若失的钓井老师搭话。
如果话点都要睇夕阳嘅话,系呢度睇都好过返屋企睇。因为系屋企睇嘅话,夕阳嘅颜色简直就系恐怖本身一样……
如果是假日的话,一整天都在昏暗的房间里,一动不动地静静坐着。心想要在傍晚之前出门,但结果总是不能实现。
雨天的话,还能得到短暂的安宁。虽然连绵不断的阴雨,给这幢建成30年的老房子更增添了阴湿的气氛,但比起那个照进厨房的邪恶夕阳,却是好太多了。
上个星期天也是个大晴天。钓井老师坐在坐垫上,像是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屏风上渐渐浓郁的暮色。
终于,不得不回头望去。视线自然转向厨房。
地板上的小门,以前是个食品仓库。
那里开始吱呀作响,看上去仿佛要被掀起一样。
痴线。点可能吖。呢D只系幻觉来架。
不管告诉自己多少遍,都没有用。
终于,小门缓缓打开,从下面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涂着血红的指甲油,完全没有血色的一只苍白的手。
骗人。无可能。闭上眼睛再睁开,幻影消失了。但是,那只是暂时的效果。
再次,感到令自己毛骨悚然的摇动,整块地板都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蠕动起来。
不管将记忆重放几遍,幻觉都如影随形。即使用慢镜头或是逐帧重放,还是会从厨房的地下出现。
当然,这里没有厨房。但是,那个将厨房染成鲜红色的夕阳,也一样照射在这里啊……
钓井老师,拼命将视线从红色的夕阳上挪开。
心情低落,情绪激动。虽然想继续使用抗抑郁药,但已经超过了一日最大用量的20mg。而且,服用之后,会莫名地变得很具攻击性,而且幻觉也会更加过分。
只能这样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