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啦。”
雄一郎的话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
“那个是什么?”
等不下去了,怜花催促道。
“……那个,在学校死的话,不是能拿到补贴什么的么?但是在自己家死的话好象就没有吧。如果是因为欺凌之类的,明显是学校方面的原因的话,倒也听说可以拿到。”
这件事,怜花也听说过。在学校受伤或死亡的学生的家人,可以从某个独立行政法人那里,领取名叫灾害共济补贴的款项。
“不可能啦,自杀的时候谁在乎这个啊。”
圭介想也不想就一口否认。
“我也觉得怜花说的在理。这件事还是很奇怪。”
虽然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但怜花还是不和圭介对视。
“但是,你们光说奇怪……”
雄一郎一脸迷茫。
“警察肯定有调查过吧?事件也肯定是自杀……”
“他们那些家伙才不会调查得那么仔细呢。”
圭介不知为何,反驳得相当自信。
“说到底都是些死脑筋的公务员,一开始就认定是自杀的话,后面就只会按照自杀来调查啦。”
“但是,一个人的话也就算了,明明都死了四个人……”
怜花忘记跟圭介的冷战,不假思索地问道。
“这可能更肯定了他们先入为主的观念呢。认定了是‘维特效果’造成的自杀连锁,说不定连一丝一毫杀人的可能性都没考虑过吧。”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怜花感到自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在**高中有认识的人,下次去打听看看好了。”
圭介说完,走出了四班的教室。他似乎以为已经跟怜花和好了,步伐也轻盈了一些。
下一堂课的预备铃响了。
“我觉得我们最好也调查看看。”
听到怜花小声说,雄一郎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怜花想太多了啦。而且就算你要调查,调查什么?怎么调查?”
“这些还不清楚。”
“为什么调查?明明就没有证据证明跟莲实有关嘛?只是,在前任的学校有学生连续自杀,然后他就辞职不干了而已……”
怜花抓住雄一郎的手臂,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
雄一郎顺着怜花的视线,回头看向教室门口。
站在那里的,是钓井老师。还是那套茶色的外衣和裤子,胳膊下夹着出席册,姿势僵硬得想人偶一样。没有表情没有生气的脸,也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但是,在铁框眼镜后面的那双吊眼角的三角眼,却直勾勾地盯着这边。
彻底不甩钓井老师的四班学生,毫不在意地继续聊着天,慢吞吞地踱回自己的座位。调皮的有马背对讲坛坐在桌子上,放声大笑。清田梨奈也似乎完全从火灾的悲剧中走了出来,连数学教科书都不拿,埋头苦读面向青少年的流行杂志。
其中,只有怜花和雄一郎,一直默默地低着头。
刚刚的话,被钓井老师听到了。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会觉得如此恐怖呢?
钓井正信老师慢慢地巡视着教室。
这些小鬼——对学生们没有任何兴趣。本来就只把他们当成吵闹的小动物,连稍微帮他们提高一点进入大学的可能性都嫌麻烦。
就算不给自己找麻烦,只要现在的校长还在,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就能得到保障。要做的事,只有在某个时间到某个教室,“上课”之后就回家,仅此而已。不管是哪个教师小鬼们都很吵闹,到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一点都不介意。如果实在吵得太过分的话,就像四班那个臭小子——钓井老师已经想不起他的名字了——那样,让别人处理掉就好了。
虽然对小鬼们没兴趣,却又一件事引起了钓井老师的注意。
有恐怖的味道。
窗边那列靠中间的女生。还有她左边斜后方的男生。其他小鬼就像猪栏里的小猪一样轻松自在,只有他们俩散发出明显不同的气氛。哎哟哎哟,怎么了啊?吓得不轻嘛。
对于走进教室时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相当感兴趣。
两年前都立**高中的连续自杀事件。现在正好是钓井老师在调查的主题。
一瞬间,修学旅行的一个场景在脑子里苏醒了。酒店门口,正要登上巴士的时候。钓井老师对所有事情都能过目不忘,可以将过去的见闻像播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中重现。
“莲实老师!”
听到有人说话,钓井老师把视线转了过来。那个声音一听就知道不认识,到底是哪个蠢货?
正好看到五十多岁的男人,往莲实那边走过去。啤酒瓶底眼镜、光秃的额头、头顶也毛发稀疏。怎么看都是一个责任感强列的老师,是钓井老师最看不起的那一类人。
“寒河江老师。你好,好久不见了。”
莲实慎重地鞠了个躬。笑脸有些不自然,在这里碰到对方他显然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