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认为弘范是在隐瞒。
“被带走了呀。”
美野里想起了歇斯底里地喊叫着的久保田惠子的那张脸,周末结束之后,来到学校,教室里面吵吵嚷嚷,充满了异样的气氛。
“我呀,看到邻居大叔拿着一把很大的镰刀出了家门,说是用它除草寻找呢。”是谁那么说来着,美野里不由得背生寒气。除草寻找,也就是说——其他的女孩子也同时意识到那个意思,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被带走了呀。”久保田惠子吊起眼梢重复叫道。“被谁呀?”有人问道。“我又不知道哟,不过,其他人也可能被带走。”“其他人也……?”少女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神情。虽然这让美野里愈发讨厌她,可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也感到了恐怖,到底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哟?不擅长逻辑思维的美野里感到自己快要哭了。弘范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呢?
“志穗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随着笹原美佐子的第一句喊声,藤之丘开始了新的一周。每天早上,美佐子都会大声谈论自己带来的各种各样无聊的新闻,裕美对此已习以为常,可这天到底还是大吃了一惊。一个接一个,而且是年轻女子销声匿迹,这是需要花费很多能量的事情。即使自己打算离家出走,然而没有盘缠,在这乡下地方又会引人注目。在这样一个光滑溜平、一览无余的谷津的什么地方,有能够容纳一个少女躲藏的空隙吗?裕美思考起前几天早上的事情,那个脱掉“箍”的早晨。不见了。远藤志穗不在谷津了。那么会在哪里?
不见了——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具备意志,能够呼吸,落下身影在地面上,活生生的实体,怎么会从人世间蒸发了呢?现在,坐在这里的课桌前,思考着问题的自己可能会消失吗?那个气味到底是什么东西?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呢?
到了课间休息时间,大家偷偷摸摸地跑到远藤志穗的班级,观望她那张空荡荡的桌椅。开始,在藤之丘,给大家带来冲击的,仅仅只是少女失踪这个事实,可到后来,别的骚动不安也在她们中间开始蔓延开来。这么说来,志穗的姓——那天不正是五月十七日吗?哪有这么巧……
例会结束了,眼角里滑过其他学生陆续离去的身影,弘范等五人像是罪犯重返犯罪现场那样,心照不宣地聚拢到一起。每张脸上都浮现出奇妙的表情:真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奇怪的地步。
“大家都向我打听,那个谣传的出处是谁。”
美野里带着苦恼的表情说。
“我也一样。”
启一郎也点着头小声附和。
“我也被至少问了一百万次,回答说不知道后,都说,别隐瞒了……”
弘范露出厌烦的表情挥了挥手。
“没错,事实上真的是不知道嘛。那个谣传和这次的事件真有什么关联吗?”
关谷仁在课桌上交叉着手嘀咕。
“喂,都查出了什么呀,统计不是都结束了吗?”
裕美托着腮帮子询问,弘范哗啦哗啦地翻着笔记本回答:
“现在能搞清楚的事情是,谣传在谷津内部发生,而且只局限在这些如月山的高中生中间,当然,通过这四所学校的学生,有一点点往市外或小孩什么的传播扩散的苗头。谣言是在四月二十九日最早出现,大约经过一个礼拜结束。”
“怎么回事,那么辛苦地调查,只得出这么点结论?”
美野里惊讶失望地说,弘范苦笑了一下,突然默不作声。
“对,严格地说是这样的吧。可是,确定了离最早传播谣言者很近的人哟。”
“啊……”
美野里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让人吃惊的是,在我们最初开始制作的试用调查问卷中,有相当接近的人。”
“我们是指—一那五张左右的问卷里面?”
“嗯。”
弘范从调查问卷中沙沙地抽出几张来,那是一叠四月三十日以前听到谣传者的调查问卷。
“在追踪那么多人的调查问卷的过程中,最终汇聚到两个人的名字上,首先,这个家伙,一之濑提到过的笹原美佐子。”
“那个话匣子呀,这名字理所应当与谣传有关联。说不定,二高和藤之丘的谣言可能基本上都是那两个家伙散布的。”
裕美皱着眉头说。
这么说,不仅是因为笹原美佐子的父亲是市议员,他们一家人在谷津更是出了名的社交能手,浅显易懂地说,父母孩子都是十足的话匣子。
美佐子是藤之丘的三年级学生,虽看上去是引人注目的娇贵美女,一旦张开嘴巴,没有一个人不被她的气势所压倒,而且,她还有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妹妹美喜子,在二高读书,这一位就像是从姐姐的模子里面取出来的一样,两人分毫不差。据说不论什么情报,只要进了其中一位的耳朵,毫无疑问到第二天为止,就会在二高和藤之丘的所有学生中传遍。
“笹原美佐子说了自己是从谁那里听到的吗?”
“妹妹写着是从姐姐那里听到的,可是姐姐呢,说只记得是某人在电话里说过的哟,是在四月三十日的晚上。”
“某人是谁呀?”
“我也正在考虑是否要向她本人打听呢,明天如何,裕美,能不能约一下美佐子?请她喝杯茶还是可以的。”
“会来,会来,她会喜上眉梢地飞来,因为那个女人的兴趣就是这个,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会缠住他,然后没完没了地唠叨她那些无聊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