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此再度强调:纶太郎和小咪在下午两点至五点多之间,一直都逗留在葫芦地南岸,这是事实没错(译按:与前面所记矛盾。第—章文未说“将近两个钟头”,不知是否作者一时疏忽,造成读者无法参与推理)。纶太郎的所有证词中绝未包含故意说的“谎言”,这是身为“神”的作者可以完全保证的。(译按:证词中说“直到五点多”,亦与前面矛盾,理由同前。)
【向读者挑战】
问题
请问,杀死罗斯的凶手X叫什么名字?X是单独下手的,绝无任何同谋帮手存在。同时,绝不会有“凶手连名字都未曾出现在故事中”的情形出现。说明白些:X之名就写在开头那“主要登场生物”的表中。另外,希望能将合乎逻辑的推理过程也写出来,一并答覆,切勿随便乱猜。
☆本作品是一篇“解谜小说”,这类小说皆有明确之规则,明定“作者以旁白的方式直接写出之文句,不得有虚伪之记述”。此外,为避免将逻辑过分复杂化,这次对故事中所有生物的台词(含对白与独白)也设定了同样的规则。亦即,除了X的台词之外,其馀所有台词均无出自故意之“谎言”。(译按:照一般规则,真凶绝不可对“神”说谎或隐瞒,但作者显然已如此安排,造成矛盾,无法推理。不知是否为作者之疏忽。)
祝 大显神通 每猜必中
作者敬上
我读完这《茫茫树海烧起来》的问题篇之后,因心中疑惑,无法使然,便抬头望着U君。和两年前一样,他又未经同意,擅自从书架上拿出漫画书,正在阅读。
“啊,看完了吗?”
他发觉我在瞪他,便阖起书本,置于桌上。那是美内铃惠的《千面女郎》(译注:日文原意“玻璃面具”)第二十九集。为何在此时此地阅读《千面女郎》呢?我感到很可疑。U君笑道:
“这套漫画还没画完呢,实在了不起,不知要到何时才会结束。啊,别误会,我可没把美内铃惠也当成我的人生导师。”
他顿了一下,又挺直背脊,望着我说:
“绫辻先生,怎样?已看出凶手是谁了吗?”
“台词和两年前差不多嘛——我正在想。有没有限时?”
“给你三十分钟,这句台词也相同。”
U君看看手表,又说:
“不行,只给你二十分钟。”
“怎么又变成少十分钟?”
“因为这算是续集。像《钝钝桥》那种诡计,只能用一次,第二次的话,读者就有防备,要写得好就难了。用完全不同的型式来向你挑战,对我才是最有利的,但我却胆大包天,打死不退,依旧用这种类似的型式来写这篇小说……”
“哦,因为这样我比较占优势,所以才要减少十分钟,是吗?”
“不错。”U君用力点头。“我知道你写了「馆系列」那些作品,心力交瘁,所以让你占点便宜。”
“那可真要多谢你了。”我冷冷答道,然后开始抽菸。
两年前我读完《钝钝吊桥垮下来》的“问题篇”之后,勃然大怒。如今自然而然又想起那种感觉。现在的心情虽和当年不太一样,却有一种类似的感觉。那是负面的、不愉快的。U君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和口气,更加深了这种负面的情感。
两年前他特地造访的目的,我当然心知肚明。两年之后的今天,他又出现——是何用意,我也猜得出一部分。我想,他八成是打算用这篇稿子来触怒我。这点我明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心浮气躁……。
和那《纯钝桥》一样,“行人”又扮演不可救药的顽童角色。当然啦,我不会因此就被激怒的。
“纶太郎”依旧在烦恼,“武丸”还是当狗。这个,我想也不必过于挑剔。我自己正在写光文社写的一部长篇小说(叫做《鸣风庄事件》,中译本为《尸体长发之谜》,皇冠出版),里面就安排了一只名叫武丸的狗。
其他还有什么“艾勒里”、“阿嘉莎”、“鲁陆”等,但既然是续集,也无可厚非,就不跟他计较了,只是——
D集团中那只“被害犬”,竟然叫“罗斯”,真是令我浑身不舒服。既然是“艾勒里”的双胞胎兄弟,我想应该是在影射“巴纳比·罗斯”吧?(译注:为美国推理作家艾勒里·昆恩之另一笔名。艾勒里·昆恩为表兄弟二人合作之笔名。)另外,母狗“玛格丽特”若解释为“玛格丽特·米勒”,则“罗斯”就是在暗指“罗斯·麦唐纳”了。(译注:两人为夫妻,均为美国著名推理作家。)这大概是作者故意在卖弄“双关语”吧?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
总之,愈想愈生气,又急又气忍不下去。
我绝不是想骂他“没有描写人性!”也不是想说“开玩笑也要有限度!”但是,明明不想说,却又……
“怎么啦?”U君脖子一歪,问道。“何故皱眉?”
“啊,没什么。”
“又要骂「没有描写人性」了吗?可是这里面大部分是狗哩!”
“我知道呀……要不要喝杯咖啡?”
“好,多谢。”
他满脸堆笑,那笑容依旧天真无邪。我轻叹一声,希望他没听见。然后我将那“问题篇”的原稿搁在一旁,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把两人份的咖啡摆在桌子上,端起自己的杯子,啜了一口。我喝的是不加糖的。咖啡下肚后,我总算勉强镇静下来,便开口道:“从此稿可看出你真是费了一番心血写的,文章的用字遣词好像也比上一篇好了一点。”
“哇!真的吗?我太高兴了。”
“只可惜这「猜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