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立刻被滚滚水冲走,而惨遭灭顶。
纶太郎点燃香菸,心想:若跳下去,必死无疑。武丸频频以前脚拭脸,不断用尾巴拍地,似乎在抗议自己被迫吸入了二手菸。
“你真幸福。”纶太郎有感而发。“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武丸露出不解的表情,狗头一歪,“汪”了一声。纶太郎一听,愁上加愁。他的烦恼既复杂又深刻,连“武丸为何此刻要吠一声”这个问题,都深深困扰他。
就这样————
过了大约三个钟头。他们在那里待到下午四点多。当然啦,到了后来,这个时间是具有重大意义的。
3、M村的戒律
乍见之下,小岔道似乎在那烟斗石附近就消失不见,再过去就没路了。其实在那小溪较狭窄之处,还有一独木桥(说穿了,只是一棵大树倒下之后,恰巧连接两岸而已,是自然形成的桥),过桥后,即有一条简直不能称做路的羊肠小径,愈往前愈窄,一直通到山中更深处,那里有一片原始森林。
即使是熟悉地形的当地人士,也几乎从未踏入此林一步。这是有原因的。
相传古代曾有「平家」的残兵败将,逃入此林。败军之中有通法术之人(就想成“能通阴阳的人”或“具有超能力的人”好了),为阻断追兵,便使出看家本领,催符念咒奇阵,做成一个特异的“结界”,偏安一隅。时至今日,此阵仍威力无穷,要是有人无意间闯入阵中,必定立遭横祸,非死即伤——此说一直在附近村落之间流传。
无论此说是真是假,事实上,在这片原始林的深处,如今确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聚落存在。在此,我们就姑且称之为“M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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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听着!」
爱伦坡环视周围那些小小的脸孔,说道:
「不可胡乱杀生。吾辈必须保护这座山的自然与调和。蛇也好,兔子也罢,不能随便杀害。这是吾等的“戒律”,懂了吗?」
爱伦坡可说是M村的“长老”。原本是此地的“大王”,年老后便将王位让给年轻的艾勒里,但仍留居此地,深受大家的爱戴。本来,此地自古以来的习俗是“一旦交出权力,便须离开聚落”,因此像爱伦坡这样的,应算是极少见的例外。
「还有一条!」
爱伦坡坐在地上,臀部紧贴地面,边说边环顾四周。因且一下巴有白色的胡须,故被童稚之辈称为“美髯老夫子”。
「切不可渡河越岭至对岸峡谷。因为那边是“秽地”,那是“禁谷”,住着很多邪恶的人,他们都是从别处来的,尔等万万不可与他们打交道,否则就是违法乱纪,知道吗?」
「为什么呢?爱伦坡。」名叫鲁陆的矮小男童问道。
「不为什么。」爱伦坡斩钉截铁答道。「秽者,污秽也;禁者,禁忌也。那些人只会为吾等带来灾厄,使吾辈走向灭亡。眼前最佳证据就是卡尔。昨天晚上,卡尔犯忌前往该地,结果险些丢掉小命!鲁陆呀,想必汝亦知此事。」
一干童子哑口无言,卡尔为村中年轻领袖艾勒里之子,年龄与鲁陆同,但应算是鲁陆的表兄。
「孩子们,尔等要谨记在心,懂了吗?」爱伦坡千叮咛万嘱咐。一想到那身受重伤,命在旦夕的幼小生命,那双老态龙锺的小眼睛,就浮出万分忧虑的神色。
4、“禁谷”中的年轻人
同样是八月一日的下午,但地点不同。这里是钝钝山的西侧,也就是M村长老口中的“禁谷”。
从钝钝桥经山脊路南下,往东的岔路可达烟斗石,更往南则有一条西向的岔路。这条路的坡度,远比东路岔路平缓,路面也比较好走。详细的位置请参照附图(下页的“现场附近略图”)。从这条岔路往西下山,即可到达谷底。昨天傍晚,有人在靠近峡谷的一个角落,搭起了两座红色帐篷。他们正是爱伦坡所说的“邪恶的外来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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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洋次,行人到哪儿去了?”
刚刚提水回来的伴大助,问着坐在树荫下写生的阿佐野洋次。洋次从写生簿上抬起头来,以漫不经心的表情“呃”了一声,随即又缩起脖子说道:
“刚才还在这里呢。因为他又对小咲乱来,我便责骂他,他居然还朝着我做鬼脸。”
“唉,这小子!”大助叹道。
行人这不可救药的小阿,和往常一样令人头痛。脑袋既愚蠢,行为又粗暴,个性上毫无讨人喜欢之处,一点也不可爱。明年就要升国中了,却还如此不懂事。大助每次想到自己竟有这样一个亲弟弟,就觉得福薄运衰,面上无光……
大助今年二十岁,是H大学理学院二年级的学生。他从国中开始就喜欢爬山,每逢休假便去登山露营。
这次露营的成员,连大助共五人。
阿佐野洋次是大助幼时的玩伴,国中开始就常和他结伴爬山,目前就读于H大学文学院二年级,兴趣是绘画,为校内美术社之成员。
小咲为洋次之妹,是高三学生。
斋户荣为洋次在美术社之学弟,是小咲的男朋友。
惫有大助之弟:行人。
露营计划是大助和洋次提出的,目的是要带小咲出来散散心。小咲因为面临大学入学考试,心情烦躁不安。洋次又把斋户荣也邀来做伴。
当初预定的成员是四名,但行人知道后,就吵着说也要去。对他而言,“你还是小学生,不宜前往”这种理由,是说不通的。一旦不顺他的心意,他就整天吵闹不休。要是骂他,他就放声大哭。父母方面,因行人是上了年纪之后才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