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5.尽头的灯火

sp;「倘若没有那个黑玉的误算……我理应能够获胜才对。不过……这只是藉口罢了……但是一下次必定能够获胜──由你们来掌握胜利。」

  语毕之后,圣将想说的话尽数传达给树。她想在生命燃尽之前,把一切托付给树。她还提及了十河绫香。

  圣似乎认为绫香不会有事。事实上,绫香对这次背叛行动的详情毫不知情。女神应该也明白这一点。

  「那么,你交给班长的纸条是……?」

  「上头只说明了倘若我没回去,今后该采取什么行动。以及一些往后对她有帮助的情报……我没告诉她这次计画的详情。之后……她只能自行思考并做出行动了。」

  圣说道:

  『我不想把十河同学卷进来。』

  圣一直在烦恼是否该坦承一切,犹豫到最后一刻才做出决定。

  「我、我只要……去见班长就行了吧!?」

  「嗯。你要伺机与十河同学接触……并将我刚才说的话……全部转告她……还有……」

  『谢谢你。』

  『对不起。』

  圣希望树能代为传达这两句话。

  补充说完之后,圣再度吐出鲜血。为了不让血液堵塞喉咙,树抱起姊姊的身体。

  「没事的……纵使没有女神,我们也能──回去……」

  圣已气若游丝。树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到姊姊如此憔悴。

  不──这恐怕将是最后一次。

  「姊姊──等、等等……我办不到……只有我一人,果然还是……没有姊姊的话,我……呐,姊姊!!」

  圣安心地流露一抹微笑──并将身体倚靠于树的胸口。

  「树,你是……」

  她垂下眼帘,开口说道。

  「世上唯一的──最棒的妹妹。」

  「!──姊姊!」

  树再也无法压抑情绪。

  「我──我不要!等、等一下啦!没有圣姊姊的话……没有圣姊姊的话,我什么事也办不到!!吶!!要、要是圣姊姊不在了,树──树该怎么办才好!?」

  「……没事的。你一定能办到……因为你是、我的妹妹……、──」

  「姊──姊姊!?我、我不要你死!不要不要!我不要啊──……」

  树痛哭失声,将羞耻心及面子都拋诸脑后。

  她拚命地──拼命地呼喊著生命之火即将燃尽的姊姊。

  然而圣并未安抚树。

  她只是绽露温柔的微笑,以沉稳的目光凝望著妹妹。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树。」

  「……圣、圣姊姊?」

  圣以虚弱的动作,握住树的手。力量微弱到与从前的姊姊判若两人。

  她试著紧握住两人交握的手。树也使劲回握姊姊的手。

  圣开口了。

  「对了……既然是最后……让我们像普通的姊妹一样度过吧……让我们好好地──、……道别。」

  「!嗯──嗯……我、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姊姊……我、我也绝对不要以悲惨的方式道别!所以、所以──」

  「树。」

  「嗯、嗯……」

  「与你共度的……这十几年,我真的非常满足……也很开心。」

  「──嗯!我也一样,姊姊……!」

  「纵使生离死别,我们也会一直同在……对吧?」

  「!嗯、嗯……没错!到死为止……我都不会忘记姊姊……绝对……」

  那之后,两人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仅属于姊妹的时间──以及空间。

  没有任何人打扰,专属于两人的片刻。

  她们的世界始终只有彼此。

  直到最后──直到临终。

  两人的对话内容,尽是一些往事。

  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吶,姊姊?你还活著吧?………………姊姊?」

  「…………嗯。」

  「哈、哈哈……太好了……吓、吓我一跳……」

  「多亏了……勇者的活动状态补正呢……」

  世界寂静无声。

  「────我最喜欢你了,姊姊。」

  「────我也一样,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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