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抽烟时,有时候会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其实就是硝石浓度过高的地方燃烧的关系。湿度不同时,烟厂使用硝石的量也会不同。
鉴识科在调查后发现,这是出货到冲绳的Hilight。怎么样,容易受骗上当的警方也动了脑筋吧?」
「是啊。」饭仓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
不要慌张。目前并没有露出破绽。虽然可以从硝石瞭解产地这件事有点出人意料,但并不足以作为物证。
舛城说:「我是刑警,所以,调查到很多事。你在户籍上也动了很多手脚。沙希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本来叫饭仓沙希。你以前告诉我,木暮夫妻一口气借给你二百万,但事实不是这么回事吧。木暮夫妻膝下无子,你把女儿卖给了他们。」
饭仓不为所动,他内心只觉得焦躁。舛城根本没有明确的物证,洋洋得意地发表身家调查的结果,只是想要让自己紧张。这么老套的手法怎么可能奏效?
看到饭仓默默不语,舛城用聊家常的平静语气补充说:「而且,你把曾经卖给别人的孩子带回自己身边后,又试图制造假意外杀了她,真是惨绝人寰。你不觉得吗?」
「我不觉得,」饭仓慌忙补充说:「因为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饭仓努力保持镇定,暗地里却在拚命地脑力激荡。从窗户照进来的光和微酿的关系,让他的视野蒙上了一层雾,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能看清舛城的身影。他看着舛城思考着。
原来,舛城只是凭吉贺的供词在行动,除了只有在冲绳牙买得到的Hilight以外,并没有其他的线索。
也就是说,舛城并没有任何可以让饭仓束手就擒的物证。
除了口袋里的便条纸以外。
这个朦胧的念头令饭仓紧张起来。脸色可能也变了。饭仓看着舛城。
「咦,你的表情变了,」舛城嘻皮笑脸地说:「是不是想到自己的罪行了?」
他妈的。饭仓忍不住咬着嘴唇。自己真的退步了,竟然会为这么点小事动摇。
舛城说:「对了,你刚才好像在写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可能。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第六感这么强的刑警。他怎么会发现那张纸会和犯罪扯上关系?难道,他可以看透自己的心思?
饭仓知道自己扯尖了嗓子,「没有法院的命令,警察怎么可以妨碍个人隐私。」
「这个问题嘛,」舛城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就不用你操心了。」
饭仓不需要确认那到底是什么文件。是逮捕令。但为什么?光靠吉贺的供词和状况证据,怎么可以申请到逮捕令?
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舛城的脸上消失了,他冷眼看着饭仓,「赶快把便条纸拿出来!」
逃不掉了。饭仓直觉地想道。虽然便条纸上的字很潦草,但足以分辨是在研拟诈欺计划。
为了以防万一,当初在选择便条纸时,自己还特别费了一番心思。
但怎么可能预测到会唐突地面临这种措手不及的状况。现在,根本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处理便条纸。
他的视线突然捕捉到蜡烛的火光。桌上的蜡烛。对了。这是唯一的方法。
舛城跷着脚坐在椅子上,不可能俐落地扑过来。饭仓观察了舛城的视线片刻,轻轻地从怀里拿出便条纸。
然后,他把便条纸放在蜡烛的火上。火焰纸霎时发出亮光,在空中化为灰烬。
闪光的残像在视野中飞舞。隔着残像,可以看到舛城依然坐在那里,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哇噢,」饭仓说:「真不好意思,我太大意了。」
舛城的表情僵硬。饭仓甚至从他脸上看到痛苦。然而,定睛一看,却发现并非如此。
舛城用冷漠的视线瞪着饭仓,眼神中,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
「饭仓,你在计划失败后,就整天来这家酒吧研拟计划,试图连续纵火烧了重生连锁店,诈领保险金。三天前,你计划了如何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两天前,则是在设计制造瓦斯外泄和使用传真机点火的装置,昨天在思考虚构的纵火犯寄发的恐吓信。
我想,今天你应该在计算保险公司可以支付多少保险金,以及下一个犯罪计划吧。」
饭仓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战栗笼罩着他的全身。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舛城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从容的笑容。他突然吹熄了桌上的蜡烛,把白兰地酒瓶和杯子扫在地上。
店里旋即响起一阵打破玻璃的声音。舛城背后,酒保从吧台里探出头来张望。
舛城的手指抓起了木纹桌子的角落,桌子表面被他啪啦啪啦地撕了下来。
不,正确地说,那并不是桌子的表面,而是看起来像是桌子表面的木纹纸。下面才是桌子真正的表面。
上面清楚地留下了转印下来的文字和图表,都是这几天来,饭仓研拟的犯罪计划。
「你没有留下任何物证,」舛城说:「但是,可以因为你策划犯罪的嫌疑,带回局里好好盘问盘问。只要想一想你为什么会策划这些计划,就不难知道你之前干了什么好事。」
饭仓无言地看着写满整张桌子的无数计划。自己一路走来的犯罪日子,竟然就这么画下了句点,成为过去式。
思考停止了半晌后,又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