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舛城先生,可不可以让我看看那张卡片?」舛城什么都没说,把卡片推到沙希面前。
明信片是横式的,用直式的方式书写。
「借据」到「特立此据,以示证明」的部分都在明信片中央偏右的位置。也就是说,合约的右半部分是内容,左半部分是签名,有很明确的界限。
明信片上没有摺痕,这么看来,适用的机关只有一种。
「元桥小姐,可不可以……」沙希很委婉地问:「请你回忆一下,在你签名……也就是你在可以拿到一千万约合约上签名时的情况。当初,应该不是只拿这一张给你签的,对不对?是不是有一大捆,然后,你签了最上面的那一张?」?
子看着沙希,那眼神好像在说,小孩子凑什么热闹。她用充满厌恶的语气说:「我怎么知道。 」
「请你再仔细回想一下。绝对不可能只有一张…… 」
「我不是说了我不知道吗!」?子吼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是警察吗?」我被大人骂惯了。沙希心想。尤其是成年的女人。?子的反应和出光玛丽没有太大的差别。
不管沙希说什么,她都显得很不耐烦,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
沙希常在想,如果我是大人,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然而,眼前这件事关系到曾经是吉贺董事长情妇的女人,是否会走上不幸之路,无暇理会这些细枝末节。
她一定因为这张借据饱尝了许多辛劳,导致她情绪不太稳定。
沙希耐着性子说:「拜托你,请你好好想一想。合约是不是捆在一起? 」
「对,是啊,是捆在一起的。欣也从口袋里拿出来时,还开玩笑说,有这么多贺年的明信片。他是捆在一起的。那又怎么样呢?」舛城皱起眉头,看着?子,「你回想起签名时的情况了吗?」?子愣了一下,她似乎也很讶异自己恢复了记忆。但这种表情立刻就消失了,「喔,对啊。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忘记,只是我不愿意去回忆罢了。但我没有说谎,那上面真的写着要让渡一千万圆给我。所以,我果然是个笨女人。 」
「不,」沙希说:「你没有看错内容。」
舛城问:「有什么机关吗?」
沙希注视着?子的脸,「再请你回忆一件事,合约不是捆在一起吗?是用什么东西捆的?」?子露出纳闷的表情,但似乎从沙希坚持的态度上感受到了一丝希望。
她把烟在烟灰缸里熄灭后,看着沙希,「我记得,应该是用橡皮筋。所以,他才会说是贺年明信片。 」
「有一叠像贺年明信片一样的合约卡,吉贺董事长让你在这捆合约的最上面那一张签名后,抽掉那一张,又让你签了第二张,是不是这样? 」
「对,应该就是这样。当时,是在车站的月台上,没有桌子,所以,他把一整叠递给我,我就这样签了名。」沙希用手掌拍着桌子,「这就是机关。」
「什么?」舛城问:「是怎样的机关?」
「元桥小姐看到的合约上,的确写着可以拿到一千万的内容。不,正确地说,应该是看起来是这样。其实,是把几十张像这种明信片大小的卡片整齐地用橡皮筋绑在一起,内容都是借据。但最上面那张只有半张,也就是只有右半边。
他把只有右半张的卡片放在最上面的右侧,中间用两根橡皮筋固定,就可以遮住中间撕开的部分,看起来像是一整张。最上面的那半张上,写着可以让渡一千万的内容。」
舛城用力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但其实是在第二张的左侧签了名,就变成是在借据上签了名。 」
「对。然后,又从左侧把元桥小姐签了名的卡片抽出来,那半张耍诈的卡片仍然留在最上面。你一定以为第二张的内容和刚才一样,所以并没有仔细看。
然后你又在那叠卡片的最上面那一张上签了名,他又用同样的方法抽了出来,就完成了两张借据。
结果,你就误以为是让渡合约,其实是在借据的连带保证人栏上签了名。」
「沙希,」舛城神情严肃起来,「这个机关也是魔术中常用到的吗? 」
「对,有不少商品都使用这个机关。」
舛城点着头,注视着?子,「元桥,你也听到了,吉贺骗了你,利用你的情绪不稳定,让你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但其实你完全正确。他用卑鄙的手段骗你为地下赌盘拉生意。 」
「怎么会这样。」?子满脸错愕,表情僵硬地看着舛城,然后看着浅岸,最后,注视着沙希。
她的眼中噙满泪水,大滴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怎么会这样?太过分了。」舛城不慌不忙地说:「元桥,这下你懂了吧。这是吉贺一手策划的,你很本没义务要偿还。」
「但是,」?子用充满求救的眼神看着舛城,「既然已经经过专家的监定,这还是会被当成正式的合约。只要没找到这女孩说的右半张的内容,就没办法证明这是他设下的陷阱。」浅岸加强了语气,「没这回事。吉贺已经因为多起诈骗案遭到了通缉,每件诈骗案中,都使用了魔术的手法。而且,既然魔术中有相同的机关,法院一定会判决这个合约缺乏正当性。」
舛城对?子说:「这一次,律师也会站在你这一边。你放心吧。别再为地下赌盘工作了,趁早金盆洗手。你该为你的孩子想想。」?
子默然不语地看着舛城,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脸庞,「我还以为自己发疯了,还好,没这回事。 」
「对,没这回事。」?子双手掩面,无声地饮泣着。?子痛哭了好一阵子,终于,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把双手放回膝盖,重重地点了点头。
浅岸用眼神询问着舛城,舛城对浅岸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