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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紧牙关,抓住了钳子。三根钢丝缠绕在一起,分不清该剪断哪一根。
虽然转一下身体,就可以确认钢丝的情况,但她现在根本动弹不得。
掌声渐渐变成了打节拍,观众希望沙希回到舞台上谢幕。
沙希也很想要这么做,一旦从钢丝中获得解放,这是她第一件想要做的事。
烦恼无法解决问题。沙希用钳子对准其中的一很钢丝,正想要剪下去,手臂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刚才表演时,身体不断擦撞到钢丝,身上一定出现了许多擦伤,搞不好,可能要去医院缝上好几针吧。
沙希用尽全身的力量剪断了钢丝。她的身体垂直掉了下来,重重地撞到地上。
然而,她的身体立刻被拉向后台的方向,浑身一阵像在伤口上撒盐般的剧烈疼痛。沙希差一点惨叫起来。
她剪错了钢丝。她没有剪断「动力源」。沙希的身体带着加速度在地面上拖行,接二连三地撞到了后台的衣架和钢管椅。
沙希浑身有一种被撕裂般的疼痛。恐惧占据了她的全身。
腰带。对了,要先拆下腰带。沙希在地上滑行的同时,将手伸向腰部。她拉起扣环,想要打开。
但手指被什么东西勾到了。一阵像针刺到般的疼痛袭来。但现在没时间犹豫。
垃圾滑槽的门已经出现在眼前,自己很快就会坠入滑槽。正当她想到这里时,终于打开了扣环。
但扣环还勾着上衣。沙希身体一扭。脱下了上衣。上衣「哗」地一声,被撕成了两半。同时,沙希的身体也停了下来,她终于摆脱了钢丝。
被撕成两半的上衣中,缠绕在腰带上的那一半冲向垃圾滑槽。
霎时,传来秤锤击落垃圾滑槽底部的声音,响起一阵重重的回音。
一片寂静。不,耳朵还可以听到声音。沙希心想。但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除此以外,什么都听不到。
不久,声音渐渐传入沙希的耳中。鼓掌声、欢呼声。观众在呼唤我。她这才发现,对,我没事。
突然,她听到鸽子的声音。三只鸽子围绕在她身旁。沙希不禁笑了出来。她还没有关掉「自动训鸽笛」沙希坐了起来,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浑身剧痛,她快吐了。她把「自动训鸽器」放在地上,鸽子们围了上去。等一下再把它们放回笼子吧。她努力地撑着眼盲金星的身体,走向舞台。
突然,她看到自己的手臂,只穿一件T恤的手臂上有无数擦伤,伤口流着血。让观众看到这么惨不忍睹的画面,梦想就会破灭。
她从散乱在后台地上的衣服中,抓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衣服是塑胶制的,血不会渗出来。沙希的手臂痛得快麻木了,但她的心早就飞向了舞台。
沙希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回舞台。观众席上响起如雷般的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沙希难以相信眼前的光景。这些声援,这些掌声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只为自己一个人。这个事实渐渐地在沙希心中扩散。
视野在摇晃。她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如今,沙希终于知道,观众接受了自己的表演。泪水夺眶而出。
这和之前所流的泪完全不同,是喜极而泣。她向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更热烈的掌声包围了沙希。
「那根本是猴戏。」出光玛丽对着空无一人的爱波里剧场的观众席大吼着,「这哪里是什么魔术,只是杂耍而已。」舛城很不耐烦听到玛丽尖锐的声音,他环顾着观众席。本来,在沙希的串场表演后,应该是玛丽的主秀时间,如今,她的表演不得不中断。
因为,客人全走光了。观众席上只留下纸杯、零食袋和散乱的椅子。
舛城回头看着还剩下的人,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失去今天表演的出光玛丽,一脸困惑的饭仓,以及默默地承受着玛丽抗议的沙希。
制作人满心欢喜,离去时,向沙希保证会播放今天录制的沙希表演内容,并邀请她参加将在星期天录影的综艺节目。
玛丽虽然叫骂着向制作人抗议,但制作人根本不理会她。
制作人满口称赞,说什么里见沙希一定会为魔术界带来革新,一定会造成像当年的艾回唱片和安室奈美惠在音乐界出现时的旋风,将会让新时代拉开序幕。
由于没有人理会玛丽的抗议,于是,她就把不满的矛头直接指向沙希本人。
玛丽滔滔不绝地念念有词:「你根本是在抄大卫,考柏菲的节目,哪里是你独创的点子。」饭仓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不对吧。虽然我也不是很瞭解,但大卫,考柏菲的空中飞人的舞台装置更大费周章,也更精巧。而且钢丝的装卸完全由电脑自动控制。沙希只靠自己就完成了这么漂亮的演出。」玛丽的怒气未消,向饭仓投以求救的眼神,「即使是这样,沙希的表演也不能算是魔术。」
「在魔术中表演悬浮时,必须穿过一个大的铁环,以表示身上并没有吊钢丝。」舛城无法苟同,刚才沙希已经可以自由地飞来飞去,刻意用大铁环来检验,反而显得不自然。
舛城语带调侃地问:「是用有裂缝的铁环来检验吗?这根本是自欺欺人。」玛丽被激怒了,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舛城,「你根本不懂魔术。不好意思,饭仓先生也是外行。还有,沙希,你也是。你们很本不知道,我们为了建立目前的地位,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和辛劳。
你只不过模仿了前辈的智慧,得到一点掌声,就自以为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根本不配当魔术师。
平时叫你做准备工作时,每次放进拇指套的丝手帕都是绉巴巴的,草率也要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