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一脸为难地沉默着。
这种无言的压力象征着玛丽的挫败,在场已经没有人愿意听玛丽说话了。
「如果她坚持要先表演,」玛丽像泼妇般大叫着:「她等一下就要做我的助手!」饭仓满脸忧郁地说:「沙希拒绝了。」
玛丽试图挽留观众的提议被否定了。这么一来,当沙希表演结束后,她将面对再度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做一场饱受屈辱的表演。舛城觉得,他能够理解玛丽放手一搏的心情。
玛丽的声音渐渐悲痛起来,「为什么她这么出风头?她只不过是跟着刑警去了案发现场而已。而且,今天电视上演的,实在太奇怪了。她凭什么泄露魔术的机关?简直是魔术师的耻辱。」
「把别人贩卖的商品的机关昭告大众,这很本是妨碍别人做生意嘛。她竟然靠这种方式打响自己的知名度,未免太自私了吧。」从电视台的那些人的表情上,就知道他们完全无动于衷。玛丽的意见缺乏说服力。
更何况,她自己在表演时也泄露了神奇四连环的机关,哪有资格批评沙希。
周围的沉默似乎令玛丽觉得受到了侮辱,她面红耳赤地大叫:「这太卑鄙了,这根本是卑鄙的强盗行为。即使以前没有观众时,我也一直坚持下来了。现在,竟然想要利用大众一时的好奇心把我赶走。太过分了,简直太没有人性了。」玛丽的怒吼被淹没在全场年轻人的喧闹声中。周围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存在。
终于,玛丽知道自己的抵抗无济于事。她默默地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强盗行为。玛丽的话刺进了舛城的胸口。没错,沙希一定早就预料到,自己先表演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而且,虽然她已经没有在玛丽的表演中担任助手,但仍然在电视上预告,如今,她正在为自己的表演舞台进行准备工作。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是用电视和观众这些后盾作为武器,抢走了玛丽的秀。
舛城问饭仓:「沙希在哪里?」
「在帘幕后面。」饭仓说:「一个人在准备。」哼。玛丽从鼻子里出气,「她能玩出什么名堂?」舛城走开了。他穿过年轻人中间,走向舞台,心里想着,必须去确认一下沙希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照明的舞台一片漆黑。帘幕隔开了观众席,围出一小块空间。
舛城踏进去。舞台上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道具。沙希到底在哪里?
正当舛城想要再踏入时,突然听到沙希叫了一声:「小心!」舛城惊讶地站在原地不动。随后,就瞭解了沙希发出警告的原因。
舞台上,拉起了黑色的钢丝。不像「看不见的线」那么纤细、脆弱,而是相当粗的钢丝。
刚才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金属上喷了消光剂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发出光泽,融入了舞台的黑暗中。
当舛城绕过铁丝走过去时,沙希又叫了起来:「那里也不行,你直直走过来这里。」他终于分辨出声音的方向了。
沙希站在舞台右侧靠近后台的位置。她上半身穿着T恤,下半身穿着像是表演服装的粉红色金葱布料长裤。
头发在脑后绑了一个马尾,双手戴着棉质手套,不停地对着空中做着拉扯的动作。
不久,眼睛终于慢慢适应了黑暗。原来,沙希是在拉钢丝。
与此同时,舛城也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舞台上,已经拉了无数的钢丝。
舛城忍不住想,虫子掉进蜘蛛网时,一定觉得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舛城慢慢走向沙希。沙希刚才说,只要直直地走过去就没有问题。
但他心里仍然感到不安,忍不住伸出两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他走到沙希附近时,已是满身大汗。沙希瞥了舛城一眼,冷淡地说:「请你去侧舞台,这里很危险。」喔。舛城应了一声,便走到侧舞台。那里放了一张钢管椅,他坐了下来,看着沙希工作。
沙希把纲丝绑在一起后,从脚边的工具箱里拿出钳子,剪下多余的部分。
然后,走到侧舞台,抱着足凳,放在侧舞台的支柱前面,站了上去。
她身经如燕。令人惊讶的是,支柱上也缠着无数的钢丝。
沙希又把几根钢丝穿过支柱后,抓在手上,跳下足凳,穿过舞台的蜘蛛网,跑向舞台的左侧。
舛城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听到鸽子的叫声。
定睛一看,原来是侧舞台放着一个鸟笼,里面有三只白色的鸽子。
衣架上,挂着一件和沙希的裤子同色的粉红色上衣,上衣的领口附近有几条白色的线头。到底是什么东西?舛城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看。
「住手。」沙希大声地从背后喝斥着,「不要碰那件衣服。 」
「对不起,」舛城把手缩了回来,「我看到上面黏到几根线头,想要帮你拿下来。 」
「那不是黏到几很线头,因为要把鸽子藏在口袋里,所以故意把抽取线放在外面。 」
「鸽子?喔,就是从手帕里变出鸽子的戏法吗?以前我一直很纳闷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藏在上衣里。」沙希走到舛城身旁,冷冷地说:「你不知道擅自闯入魔术师的后台很没有规矩吗? 」
「你别这么说,你之前不是也认为我可以勉强称得上是魔术师吗? 」
「不。请你当我没说过那句话。」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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