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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聪明了。即使填写的资料不需要给别人看,如果要求客人填写提款卡密码时,当然会引起警惕。但如果要求客人自由地写四位数密码,情况就不同了。现在,到处都是四位数密码。
提款卡、信用卡询问、手机密码,还有申请复制防撬、不可复制式KABA锁[*注19]的钥匙时,都需要使用密码等等,如果都选不同的数字,脑子根本记不住,所以,大部分人都用同一个密码。 」
「对。所以,很多人都会在这里填写和提款卡相同的密码。如果像刚才那个女人那样,把提款卡借给他们…… 」
「难怪钱会被他们提领一空。」舛城伸出手,「借我一下。 」
「你要干什么?」
「交给我处理吧。我不能原谅他们用这种卑劣的诈骗手段。」舛城说完,把木纹贴纸贴记事板上。
沙希看着走廊上那些人。虽然她和舛城小声交谈着,但别人不可能完全没有听到。然而,那些人仍然默默无语地填写着。
与其说他们没有听到沙希的话,不如说是刻意封闭来自外界的资讯。
不久,刚才的男人又出现了,开始回收记事板。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把表格摺起来,放进口袋或钱包里。舛城也一样,若无其事地把记事板还给了男人。
一个中年客人转身过来,满脸讶异地看着沙希后,才转过头去。
他一定很在意沙希和舛城的对话吧,然而,他仍然没有离开队伍。
这些人可能不曾怀疑过,天下哪里有不需要审核就可以借钱给人的业者。
当他们被贷款压得走投无路,心灵失去依靠时,或许不愿相信唯一可以救赎自己的路也被封闭了。
如果自己的父母还活着,年龄应该和走廊上的男女差不多。也就是说,这些人可能有和我同龄的孩子。
沙希不禁想像起他们各自的家庭,他们的孩子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自己的父母借钱度日?
当他们知道他们将面对饥饿时,会不会原谅父母?父母有没有为孩子的未来着想?
她找不到答案。她连自己的事也搞不清楚,更甭说想像别人的事了。
空白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吉贺的脸。一定是吉贺建议使用这种记事板的。
他把魔术的机关用在诈骗上,他应该不曾犹豫吧。难道魔术真的和诈骗一样,只是欺骗他人的技术吗?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真的有窃盗吗?不管是车祸还是自杀,当他们烂醉如泥地冲进码头时,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是否曾经想到过我?还是说,我根本就不曾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
沙希甩着头,抛开这些杂念。她不想思考这些事。即使再怎么思考,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而且,她对未来也没有任何期待。
等了好久,舛城终于来到了「新国金贷款」的窗口前。他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沙希坐在他旁边。沙希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一言不发地端坐着。
舛城觉得,这女孩真有胆识。如果是浅岸,搞不好会临阵脱逃。
窗口有两张桌子。隔壁的桌前坐着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就是刚才排在舛城前的男人。
他不时地瞥着舛城。果然,他很在意刚才舛城和沙希在走廊上的谈话。
房间里放着一个保险箱。保险箱的门打开着,可以看到成堆的钞票。虽然保险箱颇大,但并不是防盗的,而是防火保险箱。
那堆钞票也是虚张声势,应该只有一小部分是真的钱。他们想藉由炫耀财力雄厚,让客人冲动地多借点钱。
办公桌前的男人,就是刚才从隔板缝隙中看到的那个人。
近看时,发现他尖嘴猴腮的下巴上冒出许多小胡渣,皮肤也很粗糙。可能都没洗脸吧。他的衬衫领子翻开,没有系领带。
最近,东京都内的黑道分子都流行把眉毛剃细,这个男人也一样。
黝黑的皮肤很不自然,像是去室内晒肤中心晒出来的,这也是小混混特有的时尚。毫无疑问,他一定是道上的小混混。
男人用一对惺忪的眼睛看着舛城,「今天要借多少?」舛城说:「我想借五十万。」
「十天收两成的利息怎么样?这样就不需要担保,也不要保人,不用审核。马上就可以把钱带回家。 」
「两成喔。十天就要付十万的利息。一天一万,一个月就三十万,利息太重了。 」
「如果你不要的话,我也没办法了。」男人瞥了沙希一眼,嘻皮笑脸地说:「想和这位小姐畅快地玩一玩,当然要下决心借这笔钱。 」
「下决心当然不是问题,但如果知道这里是十二的高利贷,我就不会过来了。」可能是听到十二的行话,男人的表情僵硬起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
「来干嘛?当然是因为和大家一样,欠了一屁股债,日子很不好过。 」
「这么说,你在别的地方已经借不到钱了吧?我看,你一定是上了业界的黑名单。」男人把手提电脑的画面转向舛城,敲打了键盘,名册立刻卷动起来。
「你仔细看一下,上面一定有你的名字。」舛城注视着画面,终于,找到了他要的名字。舛城说了声:「停。 」
「找到你的名字了吗?」
「对。找到了。」
「所以嘛,还是在我们这里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