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意义的。
她想要相信,自己的激动是基于对这种有意义行为的使命感,她希望可以从中感受到生命的意义。
然而,舛城的回答却出乎沙希的期待,「不会啊。这种苦差事烦死人了,我整天都想辞职。 」
「为什么?不是很像推理小说的侦探吗?」
舛城噗哧地笑了,「你喜欢看推理小说吗?」
「嗯。偶尔会看。」
「我不喜欢。」
「你对哪里不满意?」
「这个嘛,」舛城慢慢走上楼梯,说:「我很少看书,所以也不是很懂。不过,那一类的小说或电视不是都会杀人吗?不管是旅途中、船上,或是温泉,总有人被干掉。
警察和侦探总是在分析、推理凶手是怎么进入密室的,或是到底是谁干的。但我觉得,警察的工作就是要防止这些杀人案的发生。
我在搜查一课时,参与过很多杀人现场的搜查工作,那时候,我整天都在想,为什么不能防止这个案子的发生?
是不是有什么预防的方法?说起来,真的会让我感到很无奈。
而我却整天必须面对这些无奈的事,怎么可能有心情享受推理谁是凶手的过程?」
沙希不解地问:「但这不是刑警的工作吗?电视和小说是虚构的,你何必放在心上? 」
「正因为是虚构的,所以才会放在心上。既然是编出来的故事,可以随心所欲地写啊。为什么非要写杀人不可?至少在看故事时,要试着忘记那些阴险毒辣的杀人案。故事一开始就死了人,到底要怎么让人拥抱希望呢?」舛城停下脚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在楼梯上响起了回音。
舛城转身看着沙希,「不好意思,和你说这些无聊的事。我的价值观有偏差,没资格谈论书的问题。 」
「没关系。」沙希说。
舛城又继续迈步。他像猫一样驼着背,走上昏暗的楼梯。
到底要怎么让人拥抱希望?舛城的话在脑海里盘旋不去。
不知道为什么,沙希觉得根本没有希望,难道舛城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如果真的有,难道和沙希一样吗?如果不一样,又是哪里不一样呢?
总之,沙希想着,舛城和自己以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不一样,但有一件事很清楚,无论舛城说什么,都不会伤害沙希。
与大多数的大人说话时,自己随时都提心吊胆,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挥过来一把利刃。
然而,即使舛城说的话出乎意料,沙希也不会觉得冷漠,相反的,反而感到很窝心。
她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这种感觉所代表的意义,突然,舛城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舛城轻声说道。
有一道门面向楼梯口,不像是店铺或是事务所,反而像是普通的公寓。除了「新国金贷款」的小招牌以外,没有任何装饰。
舛城推开了门。沙希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挤满了人。
门口脱了一大堆鞋子,里面是一间六块榻榻米大的房间,许多中年男女排着队。他们没有交谈,只是默默地排队。
其中,有八成是男人,但也有怀抱婴儿的女人。队伍一直排到房间里的另一道门。
一个皮肤黑黑的,一看就知道是黑道的男人用眼神询问着舛城。
舛城说:「我来借钱。」
男人上下打量着舛城的服装后,看了沙希一眼。他用色迷迷的眼神扫视了沙希的全身,指了指队伍的最后面,「脱下鞋子,排到后面去。不会等太久的。」舛域微微欠身,脱下鞋子,走进了房间。沙希也跟着走了进去。
看起来像黑道的男子仍然用讶异的表情看着他们,直到一个干瘦的老男人走进来,他才转移目标。
排在队伍后面时,沙希轻声地说:「刑警先生,幸好你把领带拿下来了。不然,一定会露出马脚。 」
「对啊。」舛城也压低了嗓门,「沙希,我拜托你一件事。 」
「什么事?」
「在这里别叫我刑警先生了。他们听到这个职业会很敏感,就叫我名字吧。 」
「瞭解,」沙希笑了,「舛城先生,还是该叫你舛城叔叔?不然,干脆叫干爹好了,或许,别人会信以为真喔。 」
「别得寸进尺了,就叫舛城先生吧。」
他叫自己舛城先生时的表情好可爱。沙希说:「知道了,舛城先生。」舛城叹了一口气,听到隔壁传来骂人的声音。
声音听得很清楚。沙希这才发现,原以为是墙壁的地方其实只是用隔板把一间大房间隔开而已,可以从隔板的缝隙看到隔壁的情况。舛城把头伸了过去,沙希也从缝隙偷看着。
隔壁放了两张办公桌,感觉像是柜台。每张办公桌前都坐着一个表情严肃的男人,正在接待客人。
客人背朝隔板坐着,一身朴素打扮的身体缩成一团,看起来好可怜。
沙希离开隔板,看着室内的队伍,没有看到昨晚去区民中心的人。看来,除了这些人以外,这里还借钱给许多人。
如果真的像舛城所说的,这个事务所和吉贺勾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