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在干什么?
玛丽叫着他,「你是叫舛城先生吧?你今天来,想要调查什么事?」
舛城转头看着玛丽,把手放进怀里,拿出几张计程车找的千圆大钞,递给玛丽。
「要让这些钱翻两倍。如果你可以表演这个魔术给我看,我将万分感激。」
舛城没有错过玛丽脸上掠出一丝僵硬的表情。吉贺也一样。
他们浑身僵硬的态度,彷佛室内的温度顿时降了好几度。这绝对不是毫不知情的人会有的反应。
玛丽端详着舛城的脸良久,终于拿起一张一千圆,放在灯下仔细看了看。
然后,又交还给舛城,说:「这是你的一千圆,没错吧?你要不要好好检查一下?」
舛城乖乖地接过了钱,纳闷她为什么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这是自己刚拿出来的千圆纸币,不需要检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正当他看着纸币,心里这么想着时,他的眼角扫到玛丽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放进了嘴里。
当舛城在检查纸币时,她似乎已经安排好了魔术的机关。
舛城假装没有看到,把钱还给了她,「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玛丽一言不发地接过纸币,在自己的脸前揉成一团,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手。被揉成纸团的千圆纸币停在半空中。
哇噢。吉贺欢呼起来,拚命拍着手。他的反应好虚假。魔术用品店的店长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魔术的玄机?
虽然舛城第一次看到这个魔术,但他完全不感到惊讶。
千圆纸币虽然悬在空中,但微微地颤抖着,很显然地是用线吊了起来。
玛丽把拿着烟的手在千圆纸币旁动来动去,似乎在告诉大家,纸币并没有用线吊起来,但这个动作反而让舛城看破了其中的玄机。
玛丽的身体挺得笔直,嘴巴闭得紧紧的,只有手拚命地挥着。
从刚才她放了什么东西到嘴里的动作来看,她绝对是把一根绳子的一端绑在前方一公尺左右的某个地方,另一端咬在嘴里。
也就是说,千圆纸币并不是从上方吊住,而是吊在像晒衣服的绳子一样水平的线上。
一旦破解了机关,就觉得眼前的表演实在愚蠢无聊透顶。
玛丽之所以一言不发,是因为她不能放开嘴里咬住的线。
她用这样的表情咬住线,在空中挥起双手。这种雕虫小技根本不值得尊敬和赞赏。
表演完空中悬浮术后,玛丽抓下千圆纸币,还给了舛城。舛城接过揉成一团的钱。
线应该已经被拉断了吧,纸币上并没有黏到类似的东西。但舛城对魔术以外的事感到讶异不已。
玛丽露出满足的笑容,正等待着舛城的掌声。这种脱离常轨的态度让舛城哑口无言。
她把别人的千圆纸币像垃圾一样揉成一团后直接还给别人,还一副「我已经表演魔术给你看了,很对得起你了」的表情,这种表演也太让人生气了。时下,连快餐店在找钱时,都会找没有摺痕的新钞了。
「你的魔术真棒。」舛城的心凉到了谷底。
「谢谢。」玛丽嫣然一笑。她的态度并没有挑衅舛城的意思。可见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失礼。
「出光玛丽小姐,」舛城清了清嗓子,「虽然你刚才表演的魔术很棒,但我想看的是钱加倍的魔术。听魔术广场看店的店员说,问职业魔术师的你和店长就知道了,所以,我才来这里问问。」
「啊,这个嘛,」玛丽笑了笑,把烟放进嘴里,「这是秘密。魔术师不能把机关告诉别人。」
「我没有要你告诉我这个魔术的机关,你只要表演给我看就可以了。只要你在我面前让钱翻倍就好了。」
玛丽不知所措地正准备说什么,吉贺抢先回答说:「下星期你看电视吧,到时候就知道了。」
「电视?」舛城问:「什么意思?哪一个节目?什么时候播?」
这时候,舞台上传来鼓掌和吆喝声。回头一看,刚才的领结男走了过来。
虽然观众都是家人,但他仍然心满意足地胀红了脸,跑到玛丽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辛苦了。」玛丽把烟在烟灰缸里熄灭后,站了起来,「好了,我要上场了。」
即使是完全没有魔术秀影子的公演,自己也没有权利影响他们的工作。舛城在不耐烦的同时,这么告诉自己。
玛丽一派轻松地走了,吉贺却很明显地为能够躲过舛城的盘问而松了一口气。
他用卑微的视线扫了一眼舛城,像伺候出光玛丽的跟班一样走了。
「请问,玛丽姊,」沙希突然满面笑容地跑了过来。她手上拿着笔记簿和乱成一团的丝袜,「这个,我已经装好了。」
玛丽纳闷地看着沙希的手,「啊,这个吗?我还没有说我打算用。」
「但请你一定要试试看……」
「下次吧。」玛丽冷淡地说:「这个编得太复杂了,线可能在表演前就断了。」
沙希似乎卯足了劲在推销,她从丝袜上抽出一根丝,说:「拜托你了。万一线断了,我可以马上用这个修补……」
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