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监护人,我不得不对此持怀疑态度。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不是在深冬吗?如今是蝉鸣得吱吱作响的夏天。这么久了,犯人还没被抓住,难道不是因为肖像画的和那个犯人完全不像吗?既然如此,对犯人来说直子是个危险的存在,这点完全没有改变。
然而现实中正如警察所说,直子的周围并没有任何危险。
犯人之所以不敢冒险,难道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自制力和判断力吗?还是单纯因为犯下的罪行太过沉重而心惊胆战了?
还是……
那件可怕的事情发生后,直子曾经说过。我之所以没被杀,是因为凶手真的没打算杀我。
反过来会不会变成这样呢?
也就是说,安藤麻衣子被杀是因为犯人从一开始就瞄准了她。不是直子也不是别人,只有安藤麻衣子一个人。
直子现在仍安然无恙,这一事实似乎证明了这个推测是正确的。
而且,听到直子的话的警察当时也这么说。“真奇怪。”
犯人为什么要连续两天在同一地点袭击年纪相仿的少女呢?从常识上考虑,这对犯罪分子来说应该是极其危险的行为。直子报案晚了,这完全是偶发的侥幸,而且他也无从得知这一事实。首先,因为那家伙有车,所以他可以在更远的另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等待猎物。尽管如此,犯人还是连续两天在同一个地方撒网。
“嗯,也许用常识来衡量会杀人的头脑不正常的人是不对的。”
那个警察也这么说过。
或许确实如此。然而……
果然,还是……犯人是……
我下意识地用食指压着太阳穴。渐渐地,我有种在陌生的街道上迷路的司机的感觉。每拐几个弯,就会到达一个死胡同,那里立着同样的路标。
那个标识上是这样写的。
犯人认识安藤麻衣子。他潜伏在黑暗中,只盯着安藤麻衣子一个人。
就像暗夜里的乌鸦。
我一边大步不停地往前走着,一边想到这卡住了,突然意识到我是被自己一个人的想法所束缚,完全忘记了同伴的存在。本应该走在身边的神野老师不知何时消失了。我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和茫然咂了咂嘴,她的右脚可是有点不方便的。
我慌慌张张地沿着来的路返回,可是哪里都找不到神野老师的身影。
我叹息着走进附近的电话亭,拨打了小宫的手机号码。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
在向小宫说明情况后,他首先回答的是这句话。
“谢谢,我就是想听你那骂人的话,才给你打电话的。”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脸再见神野老师,甚至厌倦了自己辱骂自己。
“还真是个男人啊,骨子里就是粗鲁的男人。”小宫的坏话继续很有精神地说着。“而且,完全没有同情心,真是个利己主义者。我都想和你断交了。更可怜的是,她的脚不是有点不方便吗?你是不是想显一下你腿长,什么都不想着,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我是在想事情……可是你都注意到了吗?她的腿。”
“那是因为我友好地目送了你们离开,就这样……不过这样好吗?以后直子会恨你的。万一老师因为你而不高兴,影响到直子的前途和成绩怎么办?”
“胡说八道,神野老师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是保健室的老师。”
过了一会儿,小宫突然压低了声音。
“我也是听到保健老师才想起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家附近的沙坑里埋了一堆刀。”
“刀?”
“啊,一把切割刀,一把水果刀,还有……”小宫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有一把野用生存刀,刀刃长度据说有十五厘米左右。”
“喂,那是……”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夺走安藤麻衣子生命,并威胁我女儿的凶器。警察的推测和刚才听到的刀具的形状是否完全一致?
撇开茫然的我,小宫低声解释起原委来。被刀伤的猫,下个不停的雨,犯人的真正目标……
“就那时,直子还来我家玩了,我家高志就跟小直说明情况了。你听说了吗?”
“不,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
“第二天一早,听了小直打来电话,说必须要马上去附近公园的沙场调查一下,高志就跑了。那时可是千钧一发。”
“你说是直子自己猜出来的吗?”
“不,听小直说,她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所在学校的保健老师。让高志跑到公园去,也是她的指示。那个保健老师就是……”
“说的是神野老师吧。”
我在心中自答。
“说是二月那起事件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个相当聪明的女人。”
小宫的语气既感叹又有些担心。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你难道做着那么聪明、年轻、漂亮的人,会和你这个带子的鳏夫、没有出息的插画家,说长道短的美梦吗?
不是那样的。
是的,绝不是那样的。首先算上这次,我和她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