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我什么都知道。让我来告诉你,你真正的名字吧。
你的名字是杀人凶手。
你是个很漂亮的人。然而,在那美丽的皮肤下,却隐藏着一颗漆黑的心。到目前为止,你已经杀了很多人。当然,即使法律不能惩罚你,你可能甚至也没有意识到,你是个杀人犯。
还是说,影山幸雄的名字你不会不记得了吧?那个男孩的死,显然是你的责任。对不对?
那个时候,你手边不是收到不少乌鸦送给你的礼物吗?乌鸦知道你是它们的伙伴。乌鸦才是你的朋友……你不觉得吗?
在你的内部,充满了死亡、黑暗和仇恨。你不配得到幸福。不管你再怎么放火烧它,你的过去绝对不会化成灰的。
在你所犯的罪行中,任何人都不能以最严重的杀人罪来审判你。 这真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但是,纵火呢?这样的话,就有很明显的证据了。
你以为你没有被人看到现场就没事了,是吗?那就大错特错了。女高中生随身携带打火机之类的东西,没有一个人会觉得奇怪吗?有人说看到你握着打火机进出洗手间哦。
你对此怎么想的?
信不信都由你。
漆黑的你是不能得到幸福的。你应该要一辈子孤独地活下去。不过没关系,乌鸦会一直陪着你。
我也会一直看着你。
安藤麻衣子
* * *
读完信,神野菜生子眨了眨眼睛。
“怎么样?” 山内伸也气愤地说。“这是封令人作呕的信吧?”
在向洼田由利枝求婚的那天后,伸也对由利枝奇怪的态度怎么也想不通,半强迫着由利枝,向她询问了情况。从说话极其沉闷的她那里,要把一切都问出来可是项相当费力的工作。
几天前,他终于说服了由利枝,并将这封信寄保存了下来。
据说这封信是最近才送到由里枝那里的。对于寄件人的名字,由利枝则完全不记得。地址是用黑色圆珠笔写的。是种圆润的女性字体。
伸也读到这封信后,一开始愣了一下,接着就生气了。他说虽然差点就给撕了,但保持最大程度的理智后,才决定留下来。
虽然信的内容都是用文字处理机打印出来的,但在整齐排列的活字间,确实流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恶意。伸也用“恶心”一词并不夸张。
“我想找出给由利枝写这种卑劣信的家伙,把他教训一顿。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想的?”
菜生子带着些刺眼的感觉凝视着因愤怒而脸颊发红的伸也。像这样直接爆发情绪,菜生子是绝对做不到的。
从给学校打电话开始,山内伸也好像就一直在吵架。给我打电话的老师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可是,被指名道姓的菜生子却完全不记得对方的名字。我困惑地听着,起初完全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看来电话那头的人一生气,清晰的思路就会麻痹了。
他本人也终于不耐烦了吧,提出要直接见面谈谈。菜生子虽然多少有些犹豫,但还是很在意对方谈话中出现的洼田由利枝这个名字。
那个周末,我在新宿的咖啡店和山内伸也见面了。
出现的是个身体健壮,眼睛如恶童般的青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为前几天的失礼道歉。然后,他突然拿出一封信,用略带急躁的语气催促菜生子读一读。
“确实是一封可怕的信。”
菜生子仔细地盯着信封和信纸,静静地随声附和道。
“这是卑鄙至极的中伤。”
信也歪着嘴唇说:“我都要吐了。”
“……不过,如果全是谎话那也就算了,偏偏这当中似乎有些事是真的。虽然我认为事情的真相被扭曲的很严重。”
“不好意思,你是由利枝先生的恋人吗?”
对于菜生子的提问,伸也的表情很复杂,既有些傲慢,也有些谦虚。
“可以这么说吧。至少,还没到求婚的地步。不过……”伸也打断了这句话,垂下了肩膀。“提出来的时机太糟糕了。突然收到这样一封信,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正想着要不要和我商量一下时,我就向她求婚了……而且这封信上不是写着要它一辈子孤独地活下去吗?由利枝便吓坏了……多亏了那个人,这件事也彻底搁浅了。”
“你为什么要联系我呢?”
“我有想问的问题。”伸也咂了下舌。“可以吗?在这封信上一晃而过的事实,谁都不知道。由利枝她一直独自一人烦恼着。不管是父母,朋友甚至是我都没听她提起过。总之,她没告诉任何人。除了她所信赖的保健室的一位老师。”
“是说我吧。”
虽然终于理解了对方想说的话,但是菜生子非常困惑。可以说是一筹莫展。
“是的。”伸也用强硬的语气答应了一下,然后忍住焦躁,喝了一口水。“由利枝是绝对不会对别人说的。那就只能认为是从老师那里泄露出去了。是吗,请你说实说。老师有没有把由利枝的话告诉别人?”
“我确实做了。”
菜生子简短地回答。
伸也无言以对,叹了口气。
“这么干脆地承认了。你好像早就做好了被人揭发的心理准备。你不认为这是一种缺乏师德的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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