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有向警察报告的义务,但也以前一样,这事被掩盖后便不了了之了。
“那么,火是在哪里点着的?”
经过反复询问,康子终于明白了。
“对哦。那次也是洗手间,是手纸被烧着了。不过从那件事后已经过了整整三年了。不管是谁干的,都已经毕业了。”
“那是当然,做这件事的不是同一个孩子。只是地点相同。”菜生子稍稍打断了几句,突然露出向远处看的眼神 ““小幡老师,从小学、初中,再到高中,在学校里是要度过很长时间吧?”
“怎么了?”
“同学、伙伴、朋友还有前辈、后辈等,不止是和自己同龄的人,还有班主任、年级主任、校长、教务主任、语文老师、数学老师那些大人们,整天围在你身边,你有过感到窒息的时候吗?一个人的话会寂寞,所以还是跻身在人群中比较好,可是就是会有无法呼吸,毫无理由想一个人独处的时候。”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来这里吧。”康子微微一笑,闭上了一只眼睛。“实际上有很多吧,这样的孩子。”
“来保健室的孩子还好,能好好地说出说‘请救救我吧’。实际上即使不这样,也能来这里,至少她没有拒绝任何人。”
想起安藤麻衣子,康子的眼睛感到深深一阵刺痛。
“也就是说,是极度不信任他人的孩子在洗手间放火、乱涂乱画吗?”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就类似把自己房间的门锁上一样。”
“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呢?”
“因为不安。”菜生子的回答简短而明确。“就像打雷的时候盖上被子一样。谁都想从不安中解脱。而人的不安,其原因大多还是在于自己……说白了,他们并不是被雷声吓的。”
“这点我还能理解。我也能理解害怕什么的孩子逃进洗手间的心理。但是……”康子用怀疑的语气说。 “即使如此,也不可以在学校放火啊。如果做错一点,那可不得了了。而且……那样乱涂乱画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非得是幽灵?而且还是安藤麻衣子的幽灵?就算只是恶作剧那也太过分了,神野老师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我想这两个都是某种信号。”
“信号?”
“嗯。”菜生子点了点头。 “烧起来的火和烟,像烽火、信号弹之类……是种迫切的想法所促使的紧急行动。与此相比,涂鸦则是更直接的一种信息,因为使用的是文字。我认为想要传达的东西,无论是哪个都没太大的区别。”
“信号?” 重复了一遍后,她的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号?”
菜生子的回答稍有停顿。
“……大概是S·O·S.”
沉默再次像阴影一样落下,这次更长。康子焦躁地皱着眉头。
“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拖拉的方法?想让别人帮忙,直接去跟班主任、父母、朋友说不好吗?”
“如果孩子清楚地知道自己能从什么地方获得救赎的话,也许会那么做。可是现在这个孩子说不出口,所以会想要得到幽灵的帮助。”
康子尴尬地微笑着。
“听起来神野老师好像相信有安藤同学的幽灵。”
“那不是是当然的?不出现才怪呢。她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相貌也出类拔萃,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是那样死去的。幽灵出来的条件差不多都具备了。”
“真是没想到。”康子困惑地睁大了眼睛。“神野老师,原来是个神秘主义者。”
菜生子微微一笑。
“那么,怎么说呢?人确实有时候会看到本应看不见的东西,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心理问题是非常困难的。而且,也会有相反的情况,本应看见的东西却看不到。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情况里,幽灵的真面目就是那个涂鸦的孩子所怀抱的一种莫名的不安的象征。一般来说,考虑是考试、人际关系等问题……不过,真是让人担心。”
“怎么?”
康子发现自己反问的声音有些嘶哑,喝了口剩下的红茶。
“就是刚才那段话后面的情况。”
“为什么应该能看见的东西却看不到?”
“嗯。要说看这个动作,也有很多种吧。仔细地看着时刻表,看照片和绘画,漫不经心地看风景……这些与其说是看,更像是把东西印在脑中。本人没有意识到看见什么东西,也可以认为是那个孩子的潜在意识强烈的不安感。”
“无意识地看,会有什么能让人如此不安吗?”
“有的,比如……人的视线之类的。”
康子眨了眨眼睛。菜生子用平静的语调继续说道。
“视线比起看更接近于感觉。虽然这只是我的假设,被不明身份的人看到,总是感受到来自同一个人的视线……这种状况下,即使当事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也会在内心的某个地方感到某种负担吧。就像背后有个人狠狠地盯着自己……这种模糊的不安,变成了安藤同学的幽灵。”
“这么说,是有人在跟踪那个画下涂鸦的孩子吗?而且……他本人无意中也发现到这个事实?”
菜生子担心地点点头。
“嗯,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因为……”菜生子有点迟疑。
“杀害安藤同学的犯人至今还没有抓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