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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张小照片。
三个少女相视而笑,一定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她们间的距离很近,光滑的玫瑰色脸颊近得几乎要碰在一起了。
三个人虽然类型不同,但都比我年轻时候的女孩要漂亮。尤其是中间的少女,真美啊。不,应该说是美的出奇了。
被杀的正是那个女孩。
“他”也知道右侧的那个少女,是逃过一劫的那个女孩。那接下来的目标会是……是谁呢?
当然不可能是她了。这种事谁都想的明白吧。最关键的是被那位姑娘她看过脸了。除非是个傻瓜,否则谁还会冒着这样的危险?
那剩下的就是……。
已经预先调查过了。你住在哪?有没有兄弟姐妹?上学的路线是什么?和谁关系好,有没有社团活动……。
成尾纱耶香。这就是照片左侧,那位满脸笑容的少女的名字。
* * *
刚刚,最后的一个铃终于响了。
像蜂箱里一齐奔向花朵的蜜蜂一样,一个接一个地飞出来的,是一群年纪相仿、无忧无虑的少女。孤身一个人出来的孩子也不是没有,但大多是两三个人的团体。四人以上的团体也不少见。多数都是去最近的车站,所以少女们按一个小的团体回家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们爱笑,爱说话,也爱吃东西。有个孩子从制服口袋里掏出奶糖,慷慨地在同伴面前晃来晃去。那薄薄的包装纸像不合季节的落叶一样飘落在柏油路上。旁边的点心店里,几名少女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窗口的保鲜盒,认真地品评冰淇淋。
她们穿着深蓝色的外套,裹着彩色格子裙,一定汗流浃背了吧。对于干渴的喉咙来说,香甜的冰棍一定很是美味。
现在的季节已经有着夏天的气息了,少女们也一样热情澎湃着。
五月─。
也许这是最适合这些天真烂漫的少女们的季节吧。她们年轻、美丽、无心……世界充满了有趣和奇怪的事。活着本身就很快乐——看起来也确实是这样。
成尾纱耶香从校门出来是在铃响的十五分钟后了。走在一旁的大块头少女是川岛由美。成尾纱耶香一边指手画脚一边说着什么,川岛由美则若无其事地听着。看来她们的目标是点心店。她们拉着校服的袖子,低声说着什么。不一会儿,两人互相点了点头,不知被什么吸引走进店里。
过了一段时间,她们出来了,每人手都握着一根冰棍,冰棍似乎是精心挑选过的。包装已经被撕掉了。看着那甜美的冰点,川岛由美露出了白牙。另一边的成尾纱耶香用红舌头慢慢地舔舐着,细细品味。简直和猫舔牛奶的样子一模一样。
成尾纱耶香突然停下脚步,好像瞥了我一眼,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但是,少女的视线并没有固定在一个地方。她看了看邮筒、路边电线杆和其他无关紧要的风景之后,又把兴趣转向了冰棒。
我明白了,虽然她们看到我,却没有察觉啊。
无论从这边看多长时间,也绝不会被少女们看到。不是她们没看见或假装看不见,应该是被无视了。
对她们来说,看不见的东西就等于不存在吧。就像是别人的心情,同情心啦,还有就是未来、将来之类的词语所表达的模糊的东西一样。被当成空气,或者幽灵之类的东西了。(大概类似的话吧……)
过了一会儿,我继续跟在少女们后面。
* * *
“幽灵?”
川岛由美嘴里叼着已经变成了棍子的冰棒,用模糊的声音反问。
“对,幽灵”成尾纱耶香为了不让残留的最后一团雪糕掉下来,点了点头。“由美,你没听说过吗?”
纱也香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将自己宝贵的新信息分享给他人,大多数情况都会很愉快。即使那是让人不太舒服的新闻。
“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点也听不懂。”
由美一边把冰棒扔进站台上的碎屑篮里,一边奇怪地反问道。
“听说出现了呢,安藤麻衣子幽灵。”
空气仿佛一下凝固了。
“……哦,真的吗?”
“真的。”
川岛由美皱起了那浓密的眉毛。
“真是白痴,这都是啥啊。”
她恶狠狠地说道。
安藤麻衣子死于今年冬天。对于她的突然离世,在校内引起了广泛的议论,这已经是三月前的事了。升上了三年级,开学后,提起这位没能等到春天就死去的少女的名字似乎成了禁忌。
其中的缘由也不难理解,毕竟安藤麻衣子是被杀的。而且,犯人到现在还没有被抓到。杀人犯也和女高中生一样地自由。然而,世人却如此简单地想要忘掉这件事。都说传言一般会流传“七十五天”,可能确实是这样吧。
当时,由美、纱耶香和麻衣子是二年级二班的同班同学。当然,她们可没有忘。又怎么能忘? 对少女们来说,那可是件大事件。所造成的影响和动摇也是无法估量的。尽管如此,不,正因为如此,她才一直闭口不谈。和平时相比,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
但是,这一禁忌似乎也开始逐渐解除了。
“就像笨蛋一样。”川岛由美又重复了一遍。“人死了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