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惊讶地看着对方。神野老师严肃地回头看着我。
“我可以到府上打扰吗?我想和直子谈谈,而且我必须把那张画带走。”
“你说带去……是去医院吗?”
小宫严厉地宣告。听好了,二月一过。如果直子不能在那之前恢复原状,我就带她去医院了。
然而,神野老师却大大地摇了摇头。
“医院?不,不可能。”
“那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警察局。”
说完,她立刻站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杀人事件的被害者的灵魂寄宿在我女儿身上,你觉得警察会相信吗?”
“会相信我的。”
“那么,为什么?”
“野间先生搞错了。我去找警察说的不是安藤麻衣子的案子,而是另一件事——直子身上自己的案子。”
“直子自己的?”
神野老师突然露出了远眺的目光。在她的视线中,有一群孩子们精神饱满地玩耍。
“……跟野间先生还有这五年前的我是一样的。直子正深陷在选择了错误道路的悔恨当中。看了无法挽回的结局的话,谁都变成这样啊。决定道路的是细细的木棒。被忽略的单行道路标,随性选择的目的地。而直子的情况是,差了一点点勇气。
“你说直子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直到神野老师迅速抽身,我才意识到自己是一副逼着她的样子。 我猛然退了一步,等待她的回答。 神野老师像是在叹气一样说道。
“直子没能告诉任何人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没能告诉身为父亲的你。那天——二月二十一日,在从补习班回家的路上,一个男人突然从车里出来,突然被人用刀指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样的事呢?我这么傻……。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苗条的女人。
一切都是合乎逻辑的。 不讲理的行凶,是连续发生的。 安藤麻衣子被杀的二月二十二日的事件,以及前一天、二十一日的事件。第一个被盯上的是直子。
直子不敢对任何人说发生在自己身上异常的事件。 恐怕是因为太过恐惧。 就像神野老师说的那样,只是因为缺乏勇气。反而直子发烧,逃到了混浊的世界里。那天晚上,第二天也是。结果会怎么样,直子还要看第二天早上的新闻才知道。只要中间没有发生大事件,新闻就会重复同样的内容。在我起床之前,直子已经知道了一切。
不难想象当时的直子会陷入多么大的恐慌之中。前一天晚上,光是听到警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直子就已经陷入了混乱。直子害怕得要死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
二月二十二日,犯罪行为不断重复。就像前一天晚上直子面临的噩梦一样。就像播放录像带一样,一模一样的场面。同样的凶手同样的台词,同样的车,同样的刀。不同的是,暴露在凶器刀尖下的少女和她的命运……。
如果她告诉了我,警察介入调查,提醒注意附近一带,或许可以避免的事件——。
神野老师继续平静地说。
“……也许,直子对安藤抱有近乎憧憬的心情。也许她想变得像安藤一样。看着直子,我有过这样的想法。”
很有常识的直子。平凡的直子。这种平凡就是我心爱的女儿。在她眼中,傲慢的美少女安藤麻衣子究竟是怎样的形象呢?
“……安藤经常来找我,是为了抽烟。”
听到神野老师的话,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在保健室里抽烟?”
神野老师微微缩了缩脖子。
“只在这里,一天只抽一根的话,也没关系,但是绝对不要在别的地方抽。放学后,我有时会来这里,聊聊天儿。”
“直子知道这件事吗?”
“嗯。她也是‘常客’之一。聚集在保健室里的孩子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大家都很寂寞。”
说完,她担心地看着我。我确实很受伤。
“那是因为没有母亲吗?”
“不无关系,但不全都是。那个年龄的女孩们,难以置信地敏感,傲慢,而且脆弱。正像玻璃麒麟一样。总是竭尽全力地伸长脖子,伸懒腰,所以很不稳定,很容易坏掉。”
我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思考。人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没能选择正确道路的内疚,获得自由呢?
不久,我们到家了。神野老师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静香笑了笑,独自走进直子的房间。就这样,两个人聊了很长时间。
5
那天晚上,我睡不着,瞪着天花板,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直子走进了房间。
“睡不着……”
直子战战兢兢地说着,我坐了起来。
“我也是。我睡不着,正发愁呢。你等一下,我先把房间暖和暖和。”
直子呆呆地看着我点着炉子的手。
“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