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将永远持续下去的。
然而子弹还是没有射出来。是故障了?还是本来就只装了两颗子弹?
史黛拉带着空虚的眼神突然将手枪往我丢过来。站在她正对面得我来不及闪避,枪声直接击在我脸上。
瞬间视野整个暗了下来,倏地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跪在地上。
我留着鼻血,不停地呻吟着,史黛拉走过我身边,开始朝着眼前的道路走去。
朝着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地平线走去。
我来不及等眼中迸出的金星平息,赶紧追了上去。
“史黛拉。”
她头也不回。
“史黛拉,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的名字叫阿卫。今年十一岁,住在日本的神户。”
我每发出一次声音,紧张的脸就引发一股麻痹的刺痛感。我的鼻骨也许骨折了。鼻血也一直流个不停。
“而你的名字叫史黛拉。史黛拉·南子·德尔罗斯。今年十一岁,和父母一起住在可以看到凯旋门的巴黎公寓里。”
她仍然没有回头。只是不停地走着。踩着我踉跄的步伐,背却是挺得直直的。
我一边追着她,心中有所领悟。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她都已经没办法回到十一岁了。我也一样。
可是,史黛拉跟我都已经走到无法接受真实年龄的自己的境地了。这里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六十年后的未来世界。而且就这样被就我们的主观而言,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孩子或孙子们所抛弃。我们该怎样去面对这样的现实呢?
我十一岁,我企图这样告诉自己。
史黛拉也一样。
如果她是十一岁——
我也就能变成十一岁。
是的。
“史黛拉,你的名字叫史黛拉。史黛拉·南子·德尔罗斯。今年十一岁,和父母一起住在可以看到凯旋门的巴黎公寓里。”
不管我再怎么说,她始终不愿回头看我一眼。
只是不断地往前走、往前走。
踩着机械般的步伐。
“史黛拉。”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
皱纹、皱纹、皱纹,还有满是 皱纹的皮肤。
“史黛拉,我爱你。”
每次叫出声,鼻血就落入口中,连呼吸都带着腥味。
那种味道煽动者破灭的预感。
“史黛拉,我爱你。我爱你。”
我的脑海里盘旋着以前——很久以前,久到已经想不起来,而且无法挽回的久远以前,不论遭到多么严重的暴力却始终不想抛弃父亲的母亲的身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