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我们加上新生,有七个人。如果把这栋建筑物的修理费算进去的话,花在学生们的费用应该是相当大的。”
“尽管在饮食方面小气过了头,这是让我不喜欢的地方。”
我其实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说出最贴切的问题,没想到“王妃殿下”却笑了出来。她发出天真而可笑的笑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一面。
“姑且不说这个了,那么多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从这里的学生们的家长那边要来的?不是,至少我敢断言,我父母出不起。因为我父亲目前正在失业当中,家计非常拮据。”
“有道理,”“王妃殿下”收起笑容,顶着平常那张常有的严肃的表情认真地思索着,“有道理。就是这样。”
“照正常的情况看,我能在异国过着这么舒适的生活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我家的经济没有这种余裕。然而我却在这里。因为席华德博士他们代付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应该不止是自愿,如果只是想支持家庭有困难的孩子,作为社会服务活动的一环,我也想不出理由他们非得刻意选择,大老远把人接过来。那么,对他们来说,一定是有什么价值值得这么做。也就是说,我唯一的想法是,博士希望我们有所回馈。是吧?如果说他们要的不是金钱的话,应该不全是夸大的妄想。”
“没错!”“王妃殿下”她一副“深得我心”似的眼中闪着金光。“就是这样。就是这么一回事。就是因为我们有一般孩子所没有的某种特殊能力,所以才被集合到这。这是事实。关于这一点,霍华德的见解是正确的。虽然他后半段的推理有点问题。说什么秘密侦探或情报工作人员,那纯粹只是他个人的愿望,太过科幻了。”
“我也这么想。但是现在就断言未免太快了?如果以霍华德博士他们所花费用和工夫看,就算背后隐藏有这方面的目的,也许说起来也不为过。”
“以前我一直有一种想法,阿卫,你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也许你觉得我是老调重谈,说起这里是秘密侦探培育中心的话,学生人数毕竟太少了。”
“这就是症结所在。”
“再说,就算是秘密侦探的培育中心好了,有必要刻意把我们隔离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吗?”
“这要看席华德博士他们怎么想的。先不说这个了,那么,凯特,针对我们被集合这里一事,你有其他看法吗?”
“当然有。对了,在这之前,我有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怎么突然这么正经?”
“你说你是从日本来的,对吧?”
“是啊,来自日本的神户。”
“那么,你有从日本来到美国——这些话当然以这是美国为前提来说的——当时的记忆吗?”
“啊?”
忽然被问到这么奇怪的问题着实让我感到疑惑。我试着去搜索半年前左右的记忆。那一天,忽然没法忍受父亲的暴力的母亲要我投靠祖父母,然后被其他醉客打得落花流水回家的父亲哭着跟母亲和我道歉。我现在才想到,我脑海当中没有那天之后的记忆了。可是,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我好急。怎么会这样?究竟怎么回事?
我试着再去回想,结果只记得第二天早上我一如往常去上学,行前还看到父亲和母亲,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们,接下来我所记得的是年纪跟父母差不多,但是看上去很开朗的陌生中年男女。回过神来时,我发现自己跟他们两个人一起在一个陌生的家里面。我不知那是什么地方,但确定不是神户的家,我在那个家待了几个月的时间,受到那对中年男女的照顾,然后有一天——对了,有一天。
“校长”和“舍监”出现了。来接我,出示了我父母委托的信。于是我就被带到“学校”了。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我是搭着“舍监”开的休旅车来到这里的。咦?等等。这么说来——假如如“王妃殿下”所说这里是美国,那就代表那对谜样的中年男女的家是在同一个国内的某个地方。搭休旅车来“学校”的这段路程漫长得快死人了,但是并没有越过海洋。这点可以肯定。要是越过海洋的话我应该会注意到。也就是说,我最后一次看到父母的下一瞬间,人就已经不在日本了……
“没有……”为什么之前没有想过这么重要的事情呢?“我完全没有从日本到这里的记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飞机还是坐船来的。”
“我说吧!”让我感到惊讶的是,“王妃殿下”宛如早料到似的,一副满意的样子“就是这样吧?我想的果然没错。”
“什么意思?你好像认为我是去记忆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到底——”
“因为,事实上我也没有任何记忆。”
“你说什么?”
“我的家在亚利桑州。我父母离婚,我跟妈妈和两个哥哥生活在一起。最大的哥哥已经在工作,帮助妈妈扶持家计,但是家计仍然没有好转。”看起来,“王妃殿下”家的境遇似乎和我差不多,“当然生活归苦,但是倒也过得很正常。我每天都到学校上课。然后突然有一天,真的很突然,我必须离开家人。而且很不可思议的是,我完全不记得前后的过程了。回过神来,我就在一对重来没见过的中年男女家里。突然从那边到这里来——”
“啊?等一下。你说中年男女,不会那两个人是东方人吧?”
“不是。”“王妃殿下”感觉到事有蹊跷,猛然一惊,“是不认识的人。两个人都是白人,大约三十或四十岁左右。”
也就是说,暂时照顾“王妃殿下”的那些人和带走我的是不一样的。但是包括她失去那段经过的前后记忆一事在内,我们有着某些共同点。
“我不知道原因何在,总之,我接受他们两个人短暂的照顾。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也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几个月。然后,某天——”
“席华德博士他们来接你。”我再也忍不住了,“开着那辆休旅车。”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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