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我体验——”
“安慰这个地方呀,住着某种邪恶的东西。”
“邪恶的东西……?”
我受到“诗人”的影响,抬头看着“学校”的建筑物。因为平时多半都待在经过漂亮改装的屋内,所以鲜少意识到,不过现在从室外重新打量发现,“学校”其实已经相当老旧了。连在如此晴朗的阳光照射下,还是感觉到建筑物散发出一种可怕的气息。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那是什么东西?”
“很难用言语说明,不过,确实是有某种东西存在。”
“在哪里?”
“我就说啊——”“诗人”一边将视线从建筑物移开,一边反手指着“学校”的地方。“在那里面。”
“哪个房间?”
“我想是所有的房间。”
“怎么可能?你不是在说连我的房间也有吧?”
“也许有。不,一定有。”
“可、可是,我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呀。”
“那、个、东、西,不是可以用眼睛可以看得到的。”
“你说的那个邪恶的东西——”老实说,我只觉得他不是脑袋有问题,要不,就是刻意在嘲讽我,但是“诗人”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魄力,我实在没办法把他说的话当成玩笑看待。“是——活的吗?”
“是啊,应该说是活的。平常是沉睡着的。”
“你说沉睡?”
“是的,安安静静地睡着。除非那个设施内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否则那、个、东、西是很温驯的。就好像在冬眠一样。不够……”“诗人”舔舔自己的嘴唇,顿了一下,“不过,一旦察觉到有什么变化,那、个、东、西就会觉醒过来。”
“变化?那指的是——”我也不自觉的舔着自己的嘴唇。“譬如有新生到这里来之类的事情?”
“正是。那、个、东、西是不喜欢变化的。所以,一旦有新生到来,它就会就觉醒,对着我们大家,而不只是对着新生露出它的獠牙。”
“它露出尖牙要干嘛?你是说它会袭击我们么?”
“也许,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因为我也还没有体验过最恶劣的事态。但是,我有一种预感,一个不小心,我们可能都会被那、个、东、西给毁灭。”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从他的话中听来,好像除了“诗人”之外的其他人有人体验过最恶劣事态,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深究这件事。“这么说来,当我来的时候,那、个、东、西也醒过?”
“没错,所以我们才会那么的不安。不只是比尔,大家都一样。担心这一次是不是能够平安过关。不过还好——”“诗人”的表情终于略微缓和了一些。“还好,阿卫,还好你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知道这个事后,那、个、东、西也许也放心下来了吧?它很快又回去冬眠了。我们也跟着松了口气。因为在你来之前有一次是闹得天翻地覆的,又一阵子我还很担心不知道事情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你说之前的一段时间是?”
“诗人”的表情再度变的阴暗。“就是比尔·威尔巴来的时候。”
“咦?比尔怎么了?”
“比尔是在你之前来这里的学生。他没办法像你一样,很顺利的就适应这里的环境。我们五个人可是每天过的战战兢兢的。现在他多少也比较平静一点了,但是我觉得还不算是完全适应了。他老是黏在凯特身边,勉强才能过日子——”
看来比尔之所以想跟在母鸭后面的小鸭子一样,经常黏着“王妃殿下”,理由似乎不单纯是对她的崇拜。“诗人”的意思好像是这样的。但是,“诗人”本人好像也不是很确定到底是基于什么理由,他突然歪着头,自言自语似的嘟囔到:“凯特……啊?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是她呢?”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你说……五个人?”
“啊?”
“那是我来这里之前的事情吧?比尔当时是新生。看到他迟迟没办法适应这里而感到焦躁的前辈们当时应该只有四个人吧?除了你之外,还有史黛拉、霍华德·威特、凯特·莫斯里·马克格罗”
“诗人”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是苦恼着该怎么说?亦或是决定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后来他终于开口了,但是眼神始终刻意不跟我对望“……是吗?也难怪你不知道啦。事实上当时还有另一个学生在。一个叫丹尼斯·路德洛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不在这里了”
“为什么?”
“总之,他就是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学校了。”
“也就是说,他毕业了?”
“应该说是被淘汰比较正确吧?他跟不上这里的课程,也跟不上实习的进度。至少席华德博士是这样判断的。所以应该就是这样吧?于是,有一天,丹尼斯就离开这里了。这事就发生在你来之前。从此我们就没再见到他。”
“那么那个叫丹尼斯的男孩子目前是回到家人身边了?”
“这样嘛——”“诗人”的眼睛像痉挛地似的直眨着。“我想应该是吧?”
“你是什么意思?”
“时间也差不多了。”“诗人”看着自己的手表。有泰迪熊图案。果然也是“校长”送他的吧?“吃中饭的时间到了,接下来的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