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上,很快走到房间前方,面对在场的所有家属,站定身子,眼神也越来越锐利。坐在铁椅上的家属,都因为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名男子,而感到十分紧张,睁大了眼,心里想着:“怎么了,是不是警察又有什么新情报?”男子咳了一声,以正经到有点诡异的态度开始讲话。他似乎受过训练,发出的声音非常清楚。

  “我和各位一样,也是宝岩高中三年D班的学生家属。我是金泽直子的父亲。”

  也难怪他眼神凶狠。这男的是黑道组织“真垣联合”底下“入内岛组”的组长,入内岛直心。但不知是不是在意女儿和自己不同姓,他并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

  看到他侃侃而谈,本来低着头的家属一个个又都抬起了头。守在房间一隅的年轻刑警想阻止他擅自发表演说,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客气劝阻着。突然间,入内岛用右拳打中刑警胸口的鸠尾穴,刑警啊地叫了一声,身体往前一屈,入内岛又用手刀往他延髓的地方敲了下去。刑警就这样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大概是为了体贴家属吧,这房间除家属以外,就只安排了这么一位刑警。这么一来,身在这特殊空间的,就只剩下学生家属了。

  入内岛非常镇定。他把电视声音转小,又对大家介绍自己。这次,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看着他。他环顾饱受惊吓的家长,开始讲话:

  “事实上,在开车前来的途中,那个挟持人质占领教室的嫌犯,直接打了电话给我——”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她说,孩子们在她手里,想救回孩子的话就付赎金。”

  家长们面面相觑。为什么警方都没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有个父亲似乎是紧急从公司赶来,他一面拉着西装里皱巴巴的领带,一面站了起来。

  “付赎金……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家属都有相同的疑问,每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入内岛身上。入内岛不慌不忙地继续说:

  “嫌犯是三年D班的级任老师,和电视报道的一样。不过犯人告诉我……由于警方束手无策,只好隐匿情报,拖延时间……为了使事情快点有进展,她才打电话给我。”

  “会不会是恶作剧?”

  一位母亲带着不安的神情问道。

  “我的手机出现来电者的号码,那确实是我女儿的手机号码。为求谨慎,起先我还拒绝和嫌犯说话,挂断电话后,再拨我女儿的手机,结果……就是打给我的那个嫌犯接的。”

  他的话越听越像是真的,大家渐渐开始相信他。警方把他们安置在这种地方,切断了与外界的接触,却又不告诉他们最新情报,电视播出的内容也只是不断重复而已。大家藏在心中的挣扎、不安与焦虑,正需要一个出口,所以没过多久,警方就变成大家宣泄情绪的牺牲者。

  入内岛放高了声音:

  “嫌犯是这么说的——警方很无能,不值得相信。媒体播放的情报,都不是真的,他们只是自己将片段的讯息组合起来,加点儿想象后捏造出故事而已。为什么?因为作为他们情报来源的警方,根本掌握不了状况……”

  在场的每个人都屏气凝神,一字不落地听着入内岛转述的话。讲到这儿,他大大呼了口气:

  “即便如此,但是到底该不该把嫌犯讲的话照单全收……我也觉得烦恼。所以要请大家一起想一想。嫌犯的要求是每个学生家属都要支付赎金。”

  “要多少赎金?”“犯人讲了什么!?”

  家属们情绪激动,入内岛举起双手要大家冷静,继续说道:

  “我先讲一下嫌犯告诉我的事情。她挟持了三年D班,目前已夺走一名老师、一名擅自靠近教室的警察,及五名学生的性命。到这里为止,都和电视播放的内容一样。”

  沉痛的哭叫与哀叹声此起彼落,大家争相问入内岛问题。

  “那五个学生是谁?”

  “他们五人的名字是?”

  “电视也只报道说有学生丧生,却老是不讲名字!”

  到目前为止,媒体直升机的空拍画面,并未靠近堆叠在地上的遗体。即便电视台收到特写画面,也没有足够资讯可以判别死者到底有谁。如果直接播出未经查证的内容,只会徒增混乱。因此,所有的特别报道,都没有直接说明,到底哪些学生已经遇害。

  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问题,入内岛摇了摇头。

  “嫌犯说,这个要去问警察。”

  “警察知道名字吗?”

  “已经有一名女学生获释了!她应该非常清楚!”

  “对啊!那五人到底是谁,获救的女学生应该知道!”

  “那警察应该来告诉我们才对啊!”

  “他们是刻意隐瞒的吧!?”

  “干吗这样呢?”

  “赎金的事不也都没告诉我们吗?什么重要的事都不跟我们讲!”

  入内岛压抑着焦躁的心情继续说:

  “没有时间了!我来告诉大家该怎么做!”

  大家似乎都体认到目前状况的险恶,安静了下来。

  “嫌犯似乎已经提出要求了,每名学生的赎金是两千万元,她要不连号的旧钞……没错,这就表示——她已经和警方讲过这件事了。这是嫌犯自己讲的!”

  家长们听到这样的消息,都觉得晴天霹雳。警方竟然没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他们!

  “期限是今晚七点。现在已经超过三点了,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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