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
仓田恭敬地行了礼。跟在他后面的佐藤也做出相同的动作。
“我是特警一班的弦间。”
“久候您多时了。没有任何人进入校舍里。”
“多谢。”
弦间那辆车的驾驶席走下来一人,其他两辆则各有三人,共计六人。没有窗户的无线车也有两个人下了车。九个人不发一语,围着弦间。有几个人还背着大大的黑色背包,每个人的衣着都不相同。他们穿的不是引人注目、颜色鲜艳的衣服,反而像是哪里的工作服;也有人穿着牛仔裤。这些没有共同点的人,实在不像为达成特殊任务而特别挑选的军团队。
另外一个身着西装的威严男子,缓缓走到弦间面前。他的体格不错,高矮胖瘦适中,是这次带领整个机动队的警备部管理官镰田诚。
“好久不见了呀,弦。”
看到声音的主人,弦间的脸和缓了下来。
“又是你。还活着啊?”
“彼此彼此。好几年没见了。”
“从那场葬礼以来,已经将近两年了。”
弦间极其干脆地回答着,脸上满是笑容。
“……是哦。”
镰田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眼里突然浮现悲伤的神色,但很快消失,回复原本那张难以看出感情的岩石般脸孔。
像是要打住两人的交谈,仓田把话题拉回来。
“这位是校长真岛。”
真岛向他点了头,弦间也像要让他安心似的微笑着。真岛讲了一段很像是借口的话。
“真不凑巧,理事长到海外视察去了,要到明天才——”
弦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此时此刻,我们最需要像您这种会贴近现场的人。什么监护人会、什么监职位项目助理、什么理事会,等等,在这里全都帮不上忙。那群伟大的人,就请他们好好研究研究如何照顾好学生今后的心理感受。我不需要他们。”
过去经验所培养出来的彻底务实主义,促使弦间说了这番话。就像以前的忍者,一瞬间的判断就决定了生死。在解读决策讯息时,一定要彻头彻尾保持冷静,绝对不要过度坚信某事或是落入幻想。
只是,弦间的说法还是太过了点儿。仓田以和缓的口气开口说话,似乎想要打圆场。
“那么,就麻烦您带路。”
“啊,好的。”
“状况如何?”
真岛带着大家往旧校舍玄关走去,仓田也跟在后面,同时回答弦间的问题。
“嫌犯是这里的老师,名字叫近藤亚矢子,年约四十五。她是三年D班的级任老师,教的是包括汉文、古文在内的所有国语科目。目前无法确定有无共犯。D班所有学生都成了她的……人质。”
仓田一口气说着,但谈到“人质”的时候,用词不自觉含混起来。因为人质的数目已经减少了。
“老师挟持全班学生当人质,真是难以想象啊。”
弦间喃喃自语,与仓田并肩而行。前方的真岛一脚踏入玄关,警铃突然大作。两人一脸不解,先后退出来。真岛慌张折了回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插进玄关大门,打开一个金属制的盖子,啪地一声切换了开关。
“这是什么?”
面对仓田的疑问,真岛尴尬地答道:
“呃……这个叫,金属探测器。”
大家都没有讲话。
“请进来。”
真岛越来越窘,逃也似的进入了校舍。大家仔细看着搭配玄关门框做的金属探测器,陆续通过。走在最后面的镰田苦着脸说道:
“我还以为这里是美国的高中哩!这学校里该不会还有监视器吧……”
真岛听到这番话,刻意把头往后一转,说道:
“没有。”
镰田露出了“这样呀”的表情。但对于真岛接下来的说明,大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监视器装是装了,但全被学生破坏光了……”
一行人在旧校舍的走廊上急步前进,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墙上看。上头的图画、字,毫无意义的线,以及喷上去的颜色,都让他们惊讶不已。走廊尽头的天花板上,确实装了监视器,但只是残骸而已。电线遭人切断,还垂了下来当纪念。金属探测器也好,校舍内部荒芜的样子也罢,都将每个在场的人原本对校园存有的印象破坏殆尽。时代会变,场所也会变。现在是什么时代?这里是哪里?这是我们所知道的现代日本的样子吗?
“唉呀,真是丢脸,这些东西……”
缩在后面的真岛说着。弦间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仓田,说道:
“你还没讲完。”
弦间这么一催,仓田重振精神。不过怕太大声会在校舍内起回音,仓田放低了音调。
“目前已知嫌犯手中的武器是一把自动手枪。至于有几颗子弹,以及有无其他武器,则状况不明。”
“自动手……”
在弦间斜后方走着的副班长野村武史,像想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