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与独眼刺客鹰死斗的隔天,凉回到昨天的战场。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纯粹想来。他再次来到这里看过一遍,终于实际体认到自己的胜利。
但是那里并没有欢喜……
在凉面前,某个影子从天而降。
看到它的瞬间,凉脑中一片空白。
除了一个单字之外。
那就是──
(龙……)
红光闪耀,全长五十公尺的巨龙。
一片空白的大脑,几秒后开始高速运转。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龙?不对,现在那个不重要,得想办法逃跑才行。逃得掉吗?怎么想都逃不掉吧?要战斗吗?不行,不可能。就算把世界翻过来,也不可能和它战斗。生物的等级相差太多了。不开玩笑,它光用小指就能杀了我。)
凉拚了命地思考,所以才没有听到。
『那边的人类。』
一个声音直接对凉的内心呼唤。
『唔唔?这不是对人类使用心电感应的方法吗?太久没用了想不太起来。人类,你听得见吗?』
「咦?奇怪?好像听得见什么?」
凉终于回神。
『什么?你不是听得见吗?是老夫,你眼前的龙。』
「这是心电感应……啊,是,不好意思,我一时惊慌失措了。我听得见。」
『太好了太好了,抱歉吓到你了啊。我有件事想问你。你在这附近有没有看过刺客鹰进化后的鸟啊?』
「咦……」
看过,应该说再熟不过。龙说的是昨天凉杀死的独眼刺客鹰。
话虽如此,想要蒙骗也没有意义。凉知道谎言被拆穿绝对大事不妙。
「是,我看过。」
他说,全部从实招来。
从与独眼刺客鹰的恩怨,到昨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如果它是您的眷属,万分抱歉。我道歉。」
凉低头致歉。
『嗯,这样啊。是你杀的吗?』
龙这么说,稍微沉思了半晌,开口──不对,是用心电感应说:
『不是,它不是我的眷属。只是那么强的鸟昨天突然消失了。如果是被我们龙族吃掉倒还能理解,但好像不是。我有点好奇为何消失,才从山上下来。』
它说,仰望东边的高山。
凉认为「好像会有龙」的那座山上,果然住了一条龙。
「原来是这样。那只独眼刺客鹰的确是我杀的。」
『知道消失原因就好。这座森林阔别好几百年有魔物进化,不过真亏你能打倒它啊。它没有让你的魔法失效吗?』
「是,它有!非常难缠!我是魔法师,魔法无效化根本是犯规。」
嗯嗯,龙点头道。
接著它突然看向凉的腰际。
『你腰间的那个……还真是插了一把难得一见的东西啊。』
「腰?」
凉拿出村雨给龙看。
这个时候,他起初对龙抱持的恐惧已经完全消失了。凉可能比自己想像得还要粗神经。
『喔喔,果然是妖精王的剑。』
「妖精王?这是北边沼泽每晚现身的杜拉汉送给我的……」
在爱尔兰民间传说中,杜拉汉的确是妖精。
『老夫不认得什么杜拉汉,不过既然是他送的,他就是妖精王了。老夫记得,出现在这座森林里的是水之妖精王。』
「喔喔,我是水属性的魔法师,所以他才送我的吧。多亏了这把剑,我昨天才能得救。」
『这样吗?水魔法师吗?妖精王想必是相当中意你了。那么,你的魔法是跟妖精王学的吗?』
「咦?不是……他只教我剑术,一次也没有让我看过魔法……」
『什么?明明是水魔法师,居然跟水之妖精王学剑术?不是水魔法?老、老夫不太明白,应该也有这种关系吧……那个妖精王也和老夫一样,活了好几十万年啊……可能有什么隐情。总而言之,能收下那把剑代表他的确相当中意你,不是什么坏事。』
呵呵呵。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龙笑了。
「那个,我有一些问题想问您……」
『唔?无妨,你尽管问。』
龙大方地点头。
「我想知道这座隆德森林的大小,还有在什么地方。」
『真是模棱两可的问题啊。也罢,这座森林,对了,叫做隆德吗……话说回来以前似乎叫这个名字啊。大小无法形容,老夫不懂你们的单位。』
「啊,说得也是。这么说也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