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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仔细想想么。那种死宅,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对象」
这些,完完全全都被门外的靖贵听到了。连带着后面「我们知道了啦」「说的也是」以及她们表示同意的笑声也都一起都听到了。
之前靖贵还在想田村跟自己说的「奇怪的传言」到底是什么,没想到居然通过这种方式知道了。自己被人怀疑在搞偷拍,所以刚才的结业式上自己才会被女生用不好的目光注视。
这谣言也真是会找角度。自己确实对摄影有点兴趣,不过靖贵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技术用在这种事情上过。…….而且,直到昨天为止,自己连智能手机都还没有,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传言中说过的那种事情。只是这种极具冲击性的谣言,非常容易引起人的厌恶感,大家越关心就越是容易被传开。就算自己不停的去宣传这是「误解」,最后传言也真的消失了,在大家的心中还是会留下「饭岛=偷拍魔」这样的印象。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同时对毫无责任散播谣言的人,靖贵心中涌现了强烈的怒火。
但是,这样下去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吧。反正还有三个月就要毕业了,就算到时候就算摆脱不了污名,自己也能从周围人的白眼中逃走。因为等过了年,三年级的学生就不强制要求来校了,自己只要忍耐到那个时候就好了。
但是——
「你们也仔细想想么。那种死宅,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对象」
这还真是痛苦。她甚至还说了「连朋友都算不上」。靖贵之前确实是「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但如果这就是现实的话那还不如不听。
那么,从预备学校回来的时候她对自己所展现出来的表情到底又算是什么。平常一脸冷淡的北冈,在跟自己一起的时候确实笑容稍稍多了一点,而且她偶尔还会对自己露出非常寂寞的表情。既然内心是这么想的,那她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么。
恐怕,就像田村所说的那样。她是在不经意的展露出对对方有想法的态度,维持着对方的兴趣,一旦男生对自己表露内心的话,「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旧冷淡的拒绝。然后跟朋友一起看着对方慌张的样子来取乐。
所以,北冈她明明知道靖贵没有手机,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反驳,而且她对传闻完全都没有否认。对她来说,自己跟她之间的关系也就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不管自己身上有多少恶评,都与她无关,完全就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存在。
对她的喜爱之情竟会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如此痛苦。完完全全被她骗了的自己实在是太悲惨了,真想回到那次合宿之前的自己,回到那个只把她看做是「讨厌的女人」时候的自己,俯着身子的靖贵咬着自己的嘴唇。
「诶,饭岛。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因为旁边传来了声音,靖贵转过头去,班上的女生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
「啊……是大冢啊」
大冢心菜,在二年级的时候也跟自己是同班,而且第一学期的时候两人的座位还挨得很近。虽然她也是跟北冈关系要好的集团中的一员,不过是比较直率的一个人。虽然没有事的话两人也不会有什么交流,但是如果被她搭话了的话靖贵一定会认真回答,并不会因为对象是她而转变态度(说起来,田村也没有跟自己说过有关大冢的恶评。不过这或许只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而已)。之前就听教室里传来过「心菜好慢啊」的声音,这么说来的话里头的人应该是在等大冢吧。
这么说来她应该还没有听过那个关于自己的传闻吧。她看向自己的视线中并没有责难的意思,态度也不像是在与自己保持距离。
靖贵从提着的袋子中拿出一件绿色的衬衫递给大冢。
「这个,麻烦帮我交给北冈」
自己已经没有脸再去见她,所以就只能拜托大冢了。
大冢在把东西交给北冈的时候,或许会质问她「为什么饭岛会拿着这个」。但是那家伙的话,肯定能顺利的解释过去吧。不管怎么说她可是那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给骗了的大骗子。只要说是自己不小心落在什么地方的就行了吧。
「嗯。知道了……,但是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哦」
大冢接过了衬衫,盯着自己的脸关心的问道。
靖贵这个时候突然后退了一步,微微转过头,还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回答。
「啊……还有点,感冒还有点没完全好。但是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靖贵没有看她的眼睛就这样转过身去。如果再被她仔细观察的话,自己那一脸要哭的表情估计就要暴露了。「那就这样」靖贵说完,快步向楼梯走去。
在鞋箱前蹲在地上换鞋子的时候,那个自己才刚拿到手没多久的机械从口袋中掉落到了地上。慌忙捡起来却发现还没有与任何人有过交流的屏幕上已经有了裂痕。
自己买这个东西的目的,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一半都消失了。只觉得内心是那么的空虚,手中拿着的东西是如此的沉重。
中午过后,靖贵就出发去了预备学校。
尽管身体状况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冬季补习的费用已经交了,如果不去的话就太浪费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待在家的话肯定会胡思乱想一堆多余的事,那才是靖贵现在最难以忍受的。
披着在雪山用的登山外套,里头还穿着羊毛衫,做好了万全的保暖措施之后靖贵才走出了家门,因为这个原因,纵使外头寒风刺骨,靖贵也一点都不觉得冷。
针对统一考试的英语和针对二次考试的数学,连续的两节课。因为学校的课程已经没有了所以开始的时间提前了不少,结束的时间比平常也要早了不少。但是就算自己现在回家也只是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而已,所以,靖贵在自习室里一直复习到预备学校关门才离开。
靖贵听着音乐慢慢的向车站走去,穿过检票口之后,他独自在站内漫无目的的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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