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下 59-62

信史和濑户丰或饭岛敬太三个人待在一起也说不定。

  “天还没亮时,”幸枝补充说道:“有一声好大的爆炸声,还听见枪声。说不定就是在那个时候。”

  “爆炸声?”

  秋也想起桐山攻击自己时所用的手榴弹。

  “那是……告诉你,桐山他有手榴弹。是那个声音吧?”

  幸枝扬起眉毛。

  “那是……对了,是过了十一点时候的事吧。但不是那个。因为那是我们将七原同学带回来之后才听见的。大概是过了零点左右。那声巨响比十一点多听见的那个要大声多了。在外警戒的人说,岛正中央的天空变得明亮。”

  秋也抿了抿嘴唇,姑且不管那件事,想起现在还没结束“这里是哪里”这个话题呢。

  正要开口问的时候,幸枝便将名册和地图交了出来。“这是你的。地图也帮你标示好了。”

  秋也这才想到还有禁区的问题,接了过来。将地图摊开。

  “七原。我们讨论摇滚乐的地方。”

  那个地方——岛的西岸,靠近海边的C=3区,和其他几个区域一样,以铅笔斜线在上面乱涂一通。还有一行细字,“23日/AM11”。这也就是:今天早上十一点,当秋也还在昏睡的时候,那里已经无法进入了的意思。

  秋也紧闭着双唇。典子和川田已经不在那里。当然——思考能力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这也得他们在正午以后没有遇害才行。他们不可能会死的,秋也心想。可是又想起在梦中,和庆时与信史的尸体一样,也看见了川田和典子的尸体,秋也没来由的背脊发凉。

  可是,他们一定还活着。现在只能这么相信了。不过,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与他们会合呢?

  秋也把地图盖在自己胸口上。现在这个情况,思考这种无意义的事也是徒劳无功。先要取得咨询。再说,既然自己不是单独一人,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

  抬起头来,看着幸枝的脸。

  “那个……班代,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幸枝点头,接着抬头看向窗户,说道:“这里是灯塔。”

  “灯塔?”

  “没错。在岛的东北端。地图上不是有标示吗?我们从游戏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待在这里。”

  秋也于是再看了一次地图。灯塔就和幸枝所说一样位在岛的东北方,稍微突出的C=10区。周边几乎都还没有禁区。

  “然后,七原同学,是昨天晚上的事了。这个灯塔的前面有一个山崖,你就是从那里摔下来的。负责警戒的人看到你,就把你拖了回来。你受了好重的伤。浑身是血。我们还以为你可能随时会死掉呢。”

  秋也听后才察觉到自己上半身裸露,左侧肩头,疼得厉害的地方包扎着绷带(以这样状况来看,子弹击裂了肩胛骨,而且还卡在那里)。脖子右侧——就是紧靠着项圈下面的地方——像火在烧似的,那里也有绷带的触感(不过那里应该只是擦伤罢了)。然后是左肘上方(这里的触感就很沉重。可能是子弹整个贯穿,刮伤了骨头或是肌腱之类的吧,几乎不听使唤了)。还有,左侧腹(这里则是边缘被子弹贯穿,不过应该没有伤到内脏才对)。秋也笨拙地活动没受伤的右手,稍微拉起毛毯,确认了自己全身包满绷带。

  放回毛毯,问道:“是你帮我包扎的吗?”

  “嗯嗯。”幸枝点头。“刚好这里有一些急救用品。你的伤口,我稍微缝了一下。我这个外行人缝得乱七八糟,再说针线包也只有裁缝用的。肩上的伤,大概……子弹留在里面。可是我也没办法。其实说不定还得要输血才行、看你流了那么多血。”

  “麻烦你照顾了。”

  “没关系啦。”幸枝露出笑容。“没想到有机会能碰触到男生的身体,我觉得好感动哦。还有帮男生脱衣服也是哪。”

  秋也跟着笑了笑。除了头脑的反应速度和缜密心思,这种豪迈的说话方式,也的确很符合班代表幸枝的形象。自从在小学的体育馆,和女子排球队交涉少棒联盟的室内练习场地的那个下雨天开始,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自己也曾经对庆时说过:“二班的内海蛮好的。我喜欢那种给人利落感觉的女生。”

  当然,现在不是沉浸在淡淡感伤的时候。幸枝她说着:“对了,这个给你。”递来一个水杯,秋也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正好觉得有些渴。那杯子放在秋也视线看不到的小餐具橱上,大概是早已准备好放在那里的吧。

  秋也心想:班代,你真了不起。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太太,不,一定是好女人。不对,说不定你现在就是好女人。事实上,我一直都这么想。

  他接过水杯,仰头喝下。由于吞咽时牵动了颈上的伤,不禁令他脸上表情扭曲了一下。但他还是全喝完了。

  “这么要求可能有些过分,”秋也将水杯还给她时说:“再给我多喝点水,会舒服得多。还有,如果有止痛剂之类的东西,也给我一些,不管什么都好,起码安心一点。”

  幸枝点头。“知道了。我会帮你准备的。”

  秋也舔了舔嘴唇,接着又问道。

  “不过,多亏你们同意让我进来。毕竟我也可能是敌人哪。”

  幸枝摇摇头。“眼前这个人就快要死了,也不好说拒绝让他进来。再说……”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脸上浮现恶作剧般的笑容。

  “因为是七原你呀。这个团体的领导权在我手上,是我强迫大家答应让你进来的。”

  这么说来,班代她多少还是蛮看重我们自从在小学的体育馆那时以来的交情。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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