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下 55-58

的一声,球棒前端正中忠胜脸部中央。光子的手似乎可以感觉到忠胜的鼻软骨碎裂、掉了几颗牙、连颚骨也塌陷了。

  忠胜当场昏了过去。光子也没停下手,这回是从额头打下去。碰,忠胜的额头扁了下去,掉出半颗眼睛,忠胜的双手在身体两侧紧紧握拳。再来一棒!这次打在鼻子的上方。相马光子的特别训练,挥棒一千次。看着、看着!接着是正中央方向喔!

  这一击,让忠胜的鼻血从鼻子里噗的喷了出来。

  光子放下了球棒。忠胜整个脸都是血,早已气绝身亡。耳朵里、歪掉的鼻孔,都各留下一道宽粗的血液。

  光子把球棒扔了出去,拿起左手边的左轮连发手枪。然后朝趴倒在地上的优一郎走过去。

  优一郎的身体下面,血好像是要将草地空隙填满似的流了满地。

  那一瞬间,是他挺身护了光子。

  光子静静在优一郎的身旁跪下。脸一凑近,发现优一郎还有呼吸。

  光子稍微想了一下,移动了自己的身体以免优一郎看到忠胜的尸体,然后使劲抓住优一郎的肩膀,让他把脸朝上。

  “唔——”优一郎叫了一声,眼睛无神地睁开。制服的左胸部位和侧腹各被打中一枪,血不断地涌出来,被学生服黑色的布料吸进去。光子将优一郎的上半身抱起来。

  优一郎的眼神在四处游移了一会儿,落到光子的脸上。哈、哈、间接且短促的呼吸宛如是在配合着心跳一般。

  “相、相马、同学……”优一郎说道,“旗、旗上他……”

  光子摇摇头。“他打中你之后很害怕,逃走了。”

  既然忠胜一心只想杀了光子,这个理由编得有些不合道理。而且到底忠胜和光子之间是谁在说谎,其实也已经昭然若揭。不过或许是脑子已经无法好好思考,只见优一郎轻轻地点点头。

  “相、相……”优一郎左右两只眼睛的焦点已经对不起来,恐怕就连光子的身影也看不清了。“受、受伤了吗?”

  “没有。”光子点了头然后说:“是你救了我吧。”

  优一郎稍微笑了。“对、对不起!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我……已、已经……动不了了……”

  说话时嘴边冒出血泡来,看来似乎是打中了肺。

  “我知道。”光子说道。弯下身来,紧紧抱住优一郎。一头浓密的黑发落在优一郎的胸前,发尾被流出的血给濡湿了。光子就这样将自己的唇印上优一郎的唇前,刹那间优一郎眼睛突然稍微动了一下,旋即又闭上了。

  这个吻,和刚刚像妓女一样给忠胜的吻完全不一样。这个吻是温柔、温暖且带有心意的吻。虽然带有点血的味道,但她不介意。

  光子离开了优一郎的唇。优一郎意识模糊地睁开了眼睛。

  “对、对不起……”优一郎说道。“我,已经……”

  光子嫣然一笑:“我明白。”

  砰、砰、砰、传来三声沉闷的枪声,优一郎的眼睛睁得好大。

  这个时候,泷口优一郎已经是直直盯着光子的脸,恐怕就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死了。

  光子将枪口还冒着烟的左轮连发手枪慢慢从优一郎的肚子拿开,然后再一次抱住他的身体,凝望着优一郎那对现在已经什么也没看着的眼睛。

  “你真是个不错的人,让我感到有点高兴,所以我不会忘记你的。”

  光子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似乎是非常依依不舍地,再次将自己的唇静静凑上优一郎的唇。当然,嘴唇上还留有余温。

  阳光终于开始照射到北方山地的西侧坡地。优一郎的瞳孔,在光子头部遮住阳光的影子底下,正在急速放大。

  [残存人数14人]

  58

  七原秋也(男子十五号),突然醒了过来。

  四周由鲜艳绿草形成画框一般围绕着的蔚蓝天空,映入眼帘。

  秋也迅速直起身子。看见包围在自己身边的草地的另一端,熟悉的城岩中学校舍就耸立在和煦的阳光中。

  操场那里有几个身穿体育服的人,大概是体育课在上软式垒球的课程,不时有吆喝声传来。

  秋也所处的位置是在学校中庭角落的树丛中。头上枣椰树宽大的叶子罩着好一大块区域。这里是秋也偶尔会在午休或是翘课时,用来打瞌睡的地方。

  秋也站起来,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地方受伤。学生服沾上了细小的草屑,秋也将其拂去。

  是梦……

  秋也摇了摇仍然昏沉的脑袋。于是,这下子总算明白了。

  是梦。所有的一切,都是梦。

  就像每次做完恶梦之后,身上总是流满了冷汗。秋也伸手擦了擦脖子,果然满是冷汗。

  怎么会,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梦呢?彼此非得自相残杀不可?自己竟然会被那个“计画”选上?

  接着吃惊地意识到:操场上的人们——体育课?

  看看手表。现在早已是下午上课的时间。睡过头了!

  秋也急忙离开那片树丛,朝校舍的方向小跑步。今天,今天是……一边跑着,一边看手表,才知道是星期四。

  星期四下午第一节课是国语。秋也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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