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下 46-48

六点的广播中所追加的禁止区域,也没有把将分校夹在中间的F=7和H=7区列入,一切都相当顺利。

  话说回来,六点的广播里,坂持说月冈彰碰触到了禁区。虽说他是个讨人厌的人妖(“三村同学,下次要不要和我约会呢?”),现在也不是插手管别人闲事的时候,不过想到月冈彰大概是因为炸弹紧贴着脖子爆炸,身首分家而亡,还是有点不忍心。到底他是在哪里碰触到禁区的呢?

  还有,千草贵子的死,也让信史心里感到有些遗憾。除了她是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子之外(哎,这是我个人的喜好啦),更重要的是,她应该是杉村弘树的青梅竹马才对。B班大多数的人都对他们有所误会,实际上弘树和贵子两人并没有在交往(这是弘树亲口对自己说的),即便如此,这件事一定让弘树感到相当震惊。

  杉村,你到底在哪里呢?

  不过,信史旋即决定要专心在目前所做的工作上。仔细观察眼底下的分校,还有将其围在当中的周边地形。必须由这里拉一条越过那所分校、直达另一块区域的绳索才行。观察实际的情形,两地果然间隔了一段相当的距离。

  远远看着装有铁板的窗户流泻出来的微弱光线,信史心里暗骂了一声混蛋。坂持等人就在那里。现在是晚餐时间,搞不好他们正悠哉地吃着炒乌龙面(为什么是炒乌龙面呢?因为叔叔在一个人租住的狭小房子里,请信史吃过好几次,这也成了信史爱吃的料理之一。而现在,他正想吃得不得了呢)也说不定,一群混蛋!

  所有需要的材料都已经到手了。

  虽然地图上没有标示(经过确认之后,看来那里被视为一般民家,用蓝色的点来表示),不过信史两人在分校的稍南方,东西横贯这座岛的道路附近找到一间“农会”。这栋墙壁和屋顶都是使用板材的建筑物入口处,写了“高松北部农会冲木岛办事处”这几个大字(信史于是得知这里是位于高松市近海的冲木岛,阿丰听后哦了一声,显得十分佩服),和一般印象中的农会不同,不光是没有像样的办公室,更别提当然是连一台自动提款机都没有了。不过,在这座和仓库没两样的建筑物里,到处放着拖拉机、收割机或是脱壳机之类农用机具,再来就是角落隔出一间放置办公桌之类物品的房间。总归一句,一下子就找到了硝酸铵肥料。更叫人称羡的是,保存状态和新品一样,完全没有受潮。再加上,不需要到车上收集,现场就有一桶装满汽油的燃料容器。

  滑轮也在农会稍向东走、信史在游戏一开始时弄到麦金塔Power Book的住家隔壁的水井上找到了。

  和硝酸铵并列为两个最大问题的另一个是绳索。要拉出一条横切过眼前这块G=7区的绳索,最少也需要三百公尺以上的长度。而且为了要在作战实行前不让坂持等人察觉,一定得让绳索拉起的角度尽可能地和缓,说真的,还需要更长的绳索才对。说到这么长的绳索,实在不是很容易找到。农会办事处里虽然有绳索,但加起来最多不过二百公尺,加上那似乎是搭建温室之类时使用的东西,直径不到三公厘,看起来强度上就有些问题。

  不过,幸好!从已经和村落一起被列入禁区的港口,沿着海岸向南边走上一段距离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私人的渔具仓库,里面就放着稍微受潮而有风化现象渔业用绳索。绳索一旦累积了三百公尺以上的长度,重量就变得十分惊人。信史和阿丰两人好不容易才合力将绳索搬运到农会里藏起来。

  然后将所有的材料都留在该处,来到了这个地方。

  信史凝神注视着黑暗。自己目前所在的北方山麓地带,是在分校的这一边——也就是北边——和右手方向,也就是西边,连在一块形成包围住分校的地形。分校的左手方向,靠东侧是一片树林,一路延伸到村落的北边,直到海岸线为止。接着,分校的另一边则是田地。四处散见东一簇西一簇的树木,其中有几户住宅。再过去,还可以勉强分辨出信史两人藏匿整套工具的农会建筑物。紧临着农会的左手方向,渐渐有民宅杂乱无章地比邻而建,一直跨越禁区的界线延续到村落去。

  阿丰拍了拍信史的肩膀,信史于是将脸转向位在右侧的阿丰。阿丰自口袋里拿出学生手册,在空白的笔记栏上动笔写了起来。

  没错,开始活动前,已经用笔谈再次彼此确认过,一概避免不必要的开口说话。毕竟,如果让坂持知道信史又在计画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这次可不会手下留情,势必会遥控引爆信史两人脖子上的项圈。

  坂持当时为什么不立刻引爆信史和阿丰的项圈呢?信史也思考过了。大概这场游戏的特质就是以“尽可能让学生们彼此作战”为目的吧。关于这点,信史又想到另一件事。传闻中,政丨府的高官会在这场游戏里“下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阿丰的状况我是不清楚,不过我这个城岩中学篮球队的天才后卫“第三之男”三村信史,在胜率评比上想必是有不错的成绩才对。正因为如此,坂持才不能够轻易地杀了自己——信史的推测就是这样。这么说来,出发前就被杀害的国信庆时和藤吉文世,在这场赌局当中大约算无关痛痒的那种人。说得更明白点,应该不会有下注在他们身上的家伙吧?

  不过,就算是这样,只要坂持(可恶!那个Sakamocho-kinnpati)还全权负责这场游戏的进行,不管什么时候改变心意也不奇怪。只能祈祷设法让炸弹撞上那所分校之前,别发生那样的事情罢了。这种情形,信史当然不喜欢。自己的生杀大权掌握在别人手上,对深受叔叔熏陶、凡事都自理自律的信史来说,非常不爽。

  不过,如今信史俯视着分校的亮光,一边摇头。光是嘴里抱怨也于事无补的。

  “不要在意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只要尽自己所能去做就好了,信史。”又听见了叔叔的声音。“就算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也没有关系。”

  看样子阿丰把要说的话写完了,又碰了碰信史的肩膀,信史拉回目光,看着阿丰写的内容。周遭漆黑得看不清,因此将手册举起来借助月光阅读。

  「要怎么样才能拉起绳索?」上头这么写着。

  「从这里要把那些绳索丢到对面去是不可能的啦。而且我们不是把绳索放着没拿过来吗?你打算怎么做?」

  对了,关于这方面还没有对他说明呢。先前急着收集“缆车”的材料,不是说话的时机。信史轻轻点头。自己也拿出铅笔,在那本学生手册的笔记栏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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