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说好不问的问题。也就是……
面对如此完美的防止逃脱系统,川田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对策呢?
在秋也针对这个问题深思之前,川田开口说道:“话说回来,我要对你说声抱歉。”
“怎么了?”
“是关于典子小姐的事。我的判断太过乐观了。应该更早加以处置才对。”
“不……”秋也摇头:“没关系,谢谢你。光靠我的话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川田又新点了一根烟,呼的把烟吐出,凝视着墙壁上的一点。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先观察她的状况了。如果只是感冒,休息一阵子,烧自然会退下来。就算是败血症的话,那个药应该也可以发挥效用才对。”
秋也点头。川田的存在真让人感激。如果川田不在的话,自己大概只能咬着指头,呆看着典子不断衰弱下去。同时,出发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责怪川田并嚷着要“解除契约”的自己,想起来真是丢脸,简直就像个孩子一样。恐怕川田他早已慎重评估过白天移动的危险性和典子的症状,试图要撑到最后一刻再做出决定来也说不定。
秋也还是对川田道歉。“那个……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才要你自己一个人行动。”
川田侧脸对着秋也,笑着摇摇头。
“不。你的判断才是正确的。所以这件事就别再提了。”
于是,秋也呼吸了一口气,将这个话题结束。
接下来,想起来似的问道:“你的父亲,现在也还在当医生吗?”
川田一边吸着烟,一边摇头:“没有。”
“怎么了?他在神户吗?”
“不。他死了。”
川田若无其事说道,秋也张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
“我去年参加这场游戏的时候。我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大概是和政府起了冲突吧。”
秋也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对川田说要“彻底打倒这个国家”时,眼中闪过的精光所代表的意思稍微了解了些。川田的父亲,恐怕是因为川田被迫参加这场游戏,而试图要向政府做出某些抗议。当然,政府的回答就是铅弹。
秋也于是想了想。B班同学们的家长,说不定也有人是同样因此而死。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
“不。没关系。”
秋也顿了一会儿,又问:“那么,你是和母亲一起搬到香川县?”
川田又摇头说道:“不是。”
“我妈早就死了。在我七岁的时候,生病死的。老爸常常感叹,当个医生连自己的老婆都救不活。不过我老爸的工作主要是堕胎,还有外科手术就是了。脑神经方面的疾病不是老爸的专长。”
秋也又说了:“不好意思。”
川田略略笑出声来。
“没关系啦。你不是也没有父母吗?再说,政府说会保障优胜者的生活也不是骗人的,我不缺钱用。只不过不像宣传的那么多就是了。”
先前放在炭上大锅里的水,水底开始产生了些微的气泡。煮米的锅子下头的炭还是黑的部分比较多,大锅那里的炭就几乎全都烧红了。热气传到秋也和川田两人并排站立的桌子前。秋也挪了挪屁股,重新靠在铺着花朵图样塑胶桌巾的桌子上。
突如其来,川田问道:“你和国信的感情不错吧。”
秋也将脸朝向川田,稍微看了一下他的侧脸。又将脸朝向前面。觉得好像有好久一段时间没有想到庆时的事情了,秋也因此感到几分愧疚。
“嗯嗯。”答道:“我和他一直都在一起。”
心里稍微迟疑了一下,秋也继续说道:“庆时他,很喜欢典子。”
川田吐出一口烟,静静听着。
秋也犹豫着是否要将接下来浮现脑海里的事情也说出来。这和川田是毫不相关的事情。可是,最后还是说出口。川田已经是自己的同伴了,让他知道也不要紧。再说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我和庆时,住在一个叫做慈惠馆的地方。”
“我知道。”
秋也轻轻点头,继续说:“那个设施里,有很多各式各样的人。我是在五岁的时候,双亲因为事故身亡,才会住进去的。不过,像我这种的还算少数。大多是……”
川田接着说:“家庭因素。尤其是私生子。”
秋也点头。“你很清楚嘛。”
“好说。”
“总之,”吸了一口气。“庆时是私生子。虽然这件事情设施的人也从来不提,不过总是有办法知道。就是现在很流行的,叫做什么不伦的吧?而两方都不愿意扶养庆时。于是……”
锅里的热水发出咕嘟的声响。
“庆时有一次告诉我。很久以前的事了,小学时代吧。”
秋也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在小学校园一隅,两个人跨坐在一个用圆木和粗绳结在一起的简陋玩具上,前后摇动着玩。
“秋也,我呀……”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