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视野不太好哪。”这个地点是秋也经过再三考量之后才选定的,没想到川田一下子就发现它的缺点,看来他似乎对这种状况相当熟悉。听从川田的意见,三人稍微朝山上移动。那只脏兮兮的猫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找元渊和大木的行李。”
进入附近的草丛后,川田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秋也扶着典子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一旁。秋也手里握着川田自恭一的尸体拿下来的史密斯危森主官专用点三八口径的左轮手枪。原本秋也非常不愿意使用这把手枪——毕竟刚刚才在眼前上演一幕史上最惨不忍睹的“接棒”——不过,还是勉强忍耐下来。
“秋也,这个给你。”
抬起头来,看到典子自那个被大木立道用柴刀砍破的背包里,拿出粉红色的OK绊。秋也用左手摸了摸右耳的伤,几乎已经不再流血了,不过还是一阵刺痛。
“安静不要动。”
典子身体靠了过来,她打开OK绊的包装。
一边仔细地贴在秋也的耳垂上,一边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集中在这附近。包括我们两个和川田同学在内,已经有五个人了呢。”
秋也看了看典子。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到这点。这么说来的确如此。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两个是想要尽量离分校远一点,才到这个地方来的。一方面避免进入山区,一方面也觉得在视野过于开放的海岸线移动不妥。可能大家的想法都一样,认为这个地方应该比较安全吧?班代表,还有大木也是。”
一提到立道的名字,秋也的胃又突然传来一阵恶心。想到那张像花生米一样分成左右两半、两边还上下错位的脸孔。而那具尸体,仍还躺在距此不远处。各位请看,这就是世界上难得一见的花生米男……
伴随着那股恶心感,让秋也原本因处于战斗的亢奋状态而部分停止思考的脑袋,急速冷却了下来,也让几乎麻丨痹的感觉逐渐恢复正常。
“秋也,你的脸色发青。不要紧吧?”
典子问道。秋也却无法回答。身体内的战栗消失了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发抖。小小地、一阵阵地,身体开始发起抖来。牙齿就像跳着疯狂的踢踏舞一般,不规则地上下打颤。“怎么了呢?”
典子的手放在秋也背上,问道。
秋也的牙齿不停打着颤,答道:“好可怕。”
秋也转向左边,看着典子的脸。典子一脸担忧地回看着秋也。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我……杀了人。”
典子望着秋也的眼睛好一会儿,然后一边护着疼痛的右脚,一边挪动身体,在秋也的斜对面屈膝坐下。接着张开手臂,抱住秋也的肩膀。典子的脸颊,靠在秋也上下一阵阵发抖的脸颊上。典子的体温传了过来。秋也完全充斥着血腥味的鼻腔里,好像闻到一股如同香水,或是洗发精的细微味道。
秋也虽然有点吓一跳,但是那份安稳的温度和味道是如此宝贵,因此他维持着抱膝的姿势,静静不动。
秋也想起小时候老妈还没有因为事故离开之前,被老妈抱在怀里的感觉。看着眼前典子水手服衣领的线条,心不在焉地想着老妈的事情:说话口吃清晰;动作灵活;富有赤子之心;是一个很让人喜爱的母亲。容貌,啊,原来如此,总觉得长得好像新谷和美。还有那个上唇留着胡须,看起来不太像普通上班族的老爸。(实际上也正是如此,老妈总是对抱在怀里的秋也说:“爸爸啊,他的工作和法律有关,常常协助需要帮助的人。在这个国家里,这种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哦!”)爸妈之间总是笑脸相迎。那个笑容让秋也心想:长大后要和老妈一样的女孩结婚,然后要和她用爸妈那样的方式相处。
不久,身体的颤抖逐渐变弱,最后终于消失了。
“不要紧了吧?”典子问。
“嗯。真是谢谢你了。”
典子缓缓地移开身体。
过了一会儿,秋也说话了。
“味道真好闻。”
典子不好意思笑了笑。
“别闹了。我昨天没有洗澡呢。”
“不,我觉得味道很好闻。”
典子脸上再次露出笑容的同时,草丛沙沙地摇晃了起来。秋也用左手护着典子,将史密斯危森点三八手枪瞄准声音的方向。
“是我,别开枪。”
茂盛的枝叶被分开,川田跨进两人所在地。秋也将史密斯危森点三八手枪放下。
川田用背带将散弹枪背在肩上,怀里抱着两个背包。从其中一个背包里拿出一个纸盒,丢向秋也。
秋也伸手在空中接住纸盒,打开一看,子弹的金色底火整齐排列着。少了五发子弹,看起来就像是蛀牙似的。
“这是那把手枪的子弹。装填进去吧。”
川田说完后,将散弹枪放在一旁,手里拿出像是老旧风筝线之类的东西。抓住一根用力拉紧后,才知道原来另一端直直地连结在草丛的彼方。接着,自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将折叠在柄中的刀身竖立起来。川田被分配到的武器应该是散弹枪,那这把小刀就是他自己带来的吧。
川田用那把小刀在身边像罐装咖啡一样粗的树干上划出一道切口,将拉紧的线卡在切口上,再将多出来的线头割断。其他的几条线,也是重复同样的动作固定在树干上。
“这是在做什么?”秋也仰望着川田问道。
“这个吗?”川田边将小刀收回口袋一边答道。“嗯,这算是最原始的防范装置。我用线拉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