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开这里。而现在,中川典子平安无事地坐在自己身边,或许光是这样自己就应该要满足了也说不定。秋也做了一个最保险的决定。可是……
“可是我,”秋也说道,“最少也要和三村会合。三村他一定有好法子的。典子,如果是三村的话,应该可以放心吧?”
典子点头说:“当然啊。”因为平常经常和秋也说话,典子和三村信史说话的机会相对也多。再说……
秋也想起信史扶典子起来,又示意要自己冷静的事情。如今想来,如果信史当时没有这么做,我和典子就这么僵下去的话,早晚要面临和庆时一样的命运。
典子也想到同一件事。当然也回想起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低下头来。静静说道:
“阿信……已经不在了。”
“嗯,”秋也以不可思议的平静语气答道。“是啊。”
两人之间又陷入一阵沉默。关于过往和庆时的回忆有许多可以拿出来谈论,但现在不是时候。另一方面,对秋也来说,要随意说出跟庆时有关的往事,未免太过于沉重。
“我们以后要如何是好呢?”
典子紧闭双唇,默默地侧了侧头。
“要怎么样才能和三村以及其它可以信任的同学会合呢?”
“这个嘛……”
典子似乎若有所思,但最后还是不发一语。是啊,还没有想到好方法。至少,目前还没有。
秋也终究还是只能叹口气。
透过头上的林梢空隙,可以看见在月光映照下呈现一片灰色的夜空。难道说目前的状况就是所谓的无计可施吗?如果有人可以当做同伴的话,大可边走边大声呼喊,请他出来会合。但是另一方面来说,这就和通知“敌人”过来杀害自己一样。当然,我由衷祈祷这样的人一个都没有。但是,我毕竟还是会害怕。
此时心里突然想到一件事,转向典子,问道。
“你不怕我吗?”
“咦?”
“你难道不担心我会杀害你吗?”
月光下看不太清楚,但是典子的眼睛似乎瞪大了一些。
“秋也同学不可能会做那种事的。”
秋也想了想。接着说:“可是,人心难测。你刚才不是也说过了吗?”
“不会的。”典子摇头。“我心里明白,秋也同学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秋也从正面看着典子的脸,自己脸上大概还露出刚睡醒似的呆滞表情。“你肯定?”“嗯,我肯定。我……”典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一直在注意着秋也同学。”
这句话原本应该以更紧张的语气说出来也说不定。如果能在更浪漫一点,不敢奢求过多,只要再多浪漫一点点的状况下,听到这句话就更好了。
此时秋也的脑海中浮现一封装在淡蓝色便笺,没有写寄件者姓名的情书。那是在四月份的某一天,在自己的桌子里发现的。前少棒联盟的天才游击手也好,或是自称(有时别人也会这么称呼他)城岩中学摇滚乐巨星也罢,不管是哪种身份,秋也都不是第一次收到情书。但他却还对那封情书留有印象,可见得颇为重视。大概是因为欣赏信里如同诗句一般的措辞吧。
“即使是虚假也好,即使是梦境也罢,请回过头来看着我。”信中开头写道。“不是虚假,也不是梦境,那天你脸上的笑容/或许是虚假吧,或许是梦境吧,竟以为是对着我而绽放的/然而那不是虚假,那不是梦境,你呼着我的名字的那一天。”最后是:“绝非虚假,绝非梦境,我?好?喜?欢?你。”
那是典子给我的信吗?字迹看起来很类似,还有那如诗歌一般的措辞……果真是她吗?
秋也一时有股想在此刻问清楚那封信的冲动,但还是放弃了。现在的场合不对,再说自己也没有资格谈这个话题。毕竟对自己而言,心里只有新谷和美这位以信中的用语来说,绝对不会“回过头来看着我”的女孩子存在。其它的女孩子,当然包含那封情书在内,秋也根本不放在眼底。而目前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保护,没错,“国信庆时喜欢的女孩子”平安脱险。而非“某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子。”
此时仿佛又看见庆时表情腼腆地说:“秋也啊,我好像……有喜欢的女生了。”
这次轮到典子反问:“秋也同学呢?你不怕我吗?嗯……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这个嘛……”
秋也在心里想了想。要不要对她说出庆时的事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喜欢的女孩子呀。所以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助你。这是应该的。
还是别说好了。或许有一天,应该要找机会好好告诉她这些事情。如果说……真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典子你受伤了,我怎么能放着你不管呢?再说,至少我还能相信典子同学。如果说像典子同学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都信不过的话,我可是要遭天谴的呢。”
典子不经意地露出微笑,秋也也努力把自己的笑颜找回来。虽然说情况还是很糟糕,但只要脸部肌肉牵动出“笑”的表情,心里多少会安心点。
秋也说:“谢天谢地。起码我们两个还能在一起。”
典子点了点头:“嗯。”
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呢?
秋也开始整理行装。就算是要先休息一阵子,思考之后的对策,也要找个视野宽敞的地点。再强调一次,不知道其它人心里想法到底如何?至少自己得小心行事。这就是现实。虽然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话。
手里留着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