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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演说是为了提升那些因勇者的死和VERTEX造成的损害扩大而意志消沉的人们的士气的。
若叶写了演说的草稿,但文章被大社全部重写过了。以丸龟城为舞台,以黄昏为开始时间,这些都是由大社决定的,作为表演的一部分。而且若叶还接受了细致的指导,包括身体语言和手势,怎么停顿,以及发声方法。听说这些都是为了让听众产生心理效应而构思的。
可能是表演奏效了,听众们沸腾了起来。还有人流出了热泪。
但若叶还是无法拭去欺骗人们的感觉。
大社重新撰写的演说稿中有涉及诹访的一节:“不日便能与诹访的勇者并肩作战”。但是若叶故意没有提到这一部分。大社未将诹访毁灭的消息告知市民,恐怕是准备将其也作为提升士气的题材使用。但唯有利用白鸟欺骗人们的事情若叶说不出口。
而另一方面——演说中发誓对VERTEX复仇的话并不是大社编出来的,而是货真价实、若叶自己的声音。
“若叶的演说在新闻里播放了好多次啊。明天也会上报纸的头版头条。”
“啊……”
若叶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日向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日向自己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勇者只剩下若叶、友奈和千景,友奈因伤无法参战。千景被剥夺了变身用的APP和武器,被夺走了作为勇者的力量正在接受禁闭处分。现在完成勇者的职责的人就只有若叶而已。
大社打算把若叶捧成——肩负了已故的勇者与住院中的勇者的心愿的——希望的象征。为此利用了若叶在四国内的名气,还做了对各媒体进行舆论操作等工作。这全都是为了不让四国的人们陷入绝望。
“也不知道千景怎么样了……”
若叶担心地咕哝着,日向则鼓励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千景失控是精灵造成的影响,错不全在她。我是这样跟大社说的……”
若叶向大社申诉,要求减轻对千景的处罚,不要继续逼她。
但是若叶并未得知大社是如何判断她的申诉的。
日向也没有得知大社的判断。
(可能我也不怎么被大社信用……我太过接近勇者了……)
告诉了日向什么事,自然勇者们也会得知。所以大社对她也不愿告诉太多。
郡一家得到了丸龟市内的独栋房屋,父亲、母亲和千景三人一起生活。
母亲现在处于天空恐惧症候群的第三阶段,生活离不开药物。她一天有一半时间是在吃了安定精神的药物之后睡觉。千景和父亲以及大社派遣的人员一起看护这样的母亲。
无论看着精神不安定的母亲,还是因照顾母亲而积蓄压力的父亲,对千景来说都是纯粹的痛苦。
所以如非必要,她尽可能地窝在房间里。
今天她也躺在房间里的床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房间外时不时传来母亲叫唤的声音,以及父亲和看护人员想要阻止她的声音。
新闻中播放着在丸龟城进行演说的若叶。
千景痛感自己有多么可悲。
千景在故乡村子的失控行为被手机录了下来上传到网络上。在录像中,若叶阻止千景保护村民的形象正是正义和勇敢的象征。而且若叶代表勇者和大社意在振奋人们的演说这几天在新闻里反复播放,报纸上也刊登了报道。如今她几乎被四国的人们当做神来对待。
在人们之中还存在着对勇者和大社的批判,但如今和赞赏若叶的声音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若叶成为了率领陷入绝境的人类进行战斗的魅力领袖。是深受爱戴,深受憧憬,被视作希望的存在。
(和她相比……我……)
被夺走了力量,一无所有。作为失控的勇者被人们嫌弃。禁闭处分中无法和任何人相见。
失去了身为勇者的价值、赞扬声和同伴。
“呜……”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译者:请记住这句话)
错误是从何时开始的?
“呜……呜呜……!”
视野因眼泪而歪曲。
“高岛同学……高岛同学……高岛同学……”
想要能理解自己心情的人。
想和支撑心灵的人说话。
千景摇晃着脚步走出房间。
前往她住院的、下属大社的医院吧——
她想道。
友奈已经可以会客了,应该可以见面的。
千景走出家门,避开他人的耳目走在无人的路上。禁闭中基本上是不允许外出的。而且因为失控事件人们害怕她,要是被发现就会引起骚动。
她只能偷偷摸摸地走在阴影之下。
(真是……可悲啊……)
是不是再也无法得到人们称赞勇者的价值、被人们所爱了呢?
若是这样,那么我又是为何而生?
即使我死了,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