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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子应该也听到了这声音,但她继续低着头一言不发。看来她现在也无法为若叶撑腰。
“你没有……当我们队长的资格……!友奈因为你的战斗受伤了……接下来同样的事也一定会发生!既然这样……干脆——”
“说过分了!”
打住千景说话的是杏。
“若叶至今为止可是一直站在前线战斗。就算做法乱来……全盘否定是不对的。”
“……!”
千景走到杏身边,举起了手。
但在手挥下去之前就被球子一把抓住制止了。
“住手……你要是对杏动手,我可不会坐视不管。”
气氛就像是冻结了一般,走廊一片寂静。
沉默中,日向望向友奈细语:
“大家像这样争吵……最悲伤的究竟是谁呢……?”
接下来大家一言不发地返回各自的病房。
只有千景留在特殊治疗室前。
“乃木……你要是还不改变……我就无法和你一同战斗了……”
千景注视着友奈,如此对若叶宣告。
若叶就算过了就寝时间也无法入睡,一直盯着病房的天花板。
白天千景对自己说的话一次又一次在脑海中闪过。
(我只是为了复仇而战斗吗……)
让敌人血债血偿——这正是若叶的行动原理。将被杀害者,受折磨者的愤怒与悲伤还给VERTEX。她将自己完全投入其中,立于战场之上。
这要是被否定了……今后究竟该怎样战斗下去才好?
无从知晓。
现在的若叶就像是路都走不稳的小孩。看不见自己所处的位置,也不知道该前往何方,只是呆伫在原地。
翌日,结束检查和治疗的若叶一行出院了。
虽然还不能进行勇者的训练,但对日常生活没有影响。
但是,友奈仍未恢复意识。而若叶还没有找到解决自己内心迷茫的答案。
球子,杏和千景虽也出院回到了学校,但气氛和过去不同了。无论是休息时间还是午餐时间,大家都寡言少语。
如果友奈在场,她就会调解大家的关系,扫清这沉重的气氛吧。但是友奈不在这里。原本改变这气氛的任务应该由队长若叶去完成,但她并没有这么灵活。
当夜,若叶造访了日向的房间。
她抱着枕头,就像是紧握着不安。
打开房门,日向正忙着往包里塞衣服和笔记本等物品。
“日向,你在做什么?”
“啊,若叶,欢迎。我正在收拾行李。”
“……?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日向装完行李,拉上包的拉链,回答道:
“明天我要离开这栋宿舍。”
“诶!?发、发生了什么!?”
若叶动摇地捏紧了枕头。为什么日向要离开宿舍?难道“随从勇者的巫女”的立场改变了吗?不对,本来巫女的职责就不是随从勇者,至今为止日向一直呆在这所学校才不正常吧?如果是这样,日向只是回归巫女的本分——
若叶的脑子里咕噜咕噜直打转,日向就轻笑着好让她安心。
“若叶,你动摇过度了。并不是永久性的,只是离开一小会儿。我被大社本部招集了。
若叶放心地叹了一口气。
“是、是吗……。不过,为什么这么突然?”
来自大社的召唤是非常罕见的。因为若叶她们的学校有大社的职员出入,大部分事宜通过他们进行联络就行了。
日向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没有告诉我理由。但是,新年开始发生了不少事……上次VERTEX的袭击规模之大是之前无法企及的,还出现了重伤者……”
VERTEX开始对四国进攻后已过去数月——现在,或许有什么正蓄势待发。无论是VERTEX一方,还是人类一方……
“话说,深更半夜的若叶你有什么事吗?”
“啊,呜,怎么说呢……”
若叶吞吞吐吐的难以开口。
看到竹马之交这副样子,日向坐到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膝部。
若叶枕着日向的大腿,开始碎碎地说起来。
千景对自己说的话。
自己不知道今后该怎么战斗。
感到迷惑,至今为止的自己是不是错了?——说着说着,若叶眼中浮现出泪光。自小时候起,若叶就从未向他人落过泪。但是,仅对日向另当别论。只有在她面前,若叶的身心才会变得毫无防备。
“我究竟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