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个。」
雫指向正挂在支架上的其中一个锁头。那是写上了芽吹她们六个人名字的锁头。
芽吹也看到了那个锁头,露出苦笑。
「一个锁头上面六个人的名字都写了上去,紧紧挤在一起卖相都稍微变糟了。」
加贺城雀。
楠芽吹。
弥勒夕海子。
国土亚耶。
山伏雫(山伏しずく)。
山伏SHIZUKU(山伏シズク)。
明明其它的锁头上,都只写上了两个人或三个人的名字。
「但是……好高兴。」
雫轻声细语。
「……能够接受……另一个我。谢谢你。」
「因为SHIZUKU也是防人的一员。」
「……楠。有一件事。希望能说给你听……」
雫用断断续续的语气开始讲述。
「我的家庭。其实……并不怎么幸福。」
她所出生并成长的家庭,有相当大的问题。双亲的内心都十分的不安定,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便激动起来。而雫则因此经常被暴力相向。
「……所以。变成了……一直都保持着安静的样子。」
不将感情表露在外,同时一言不语。只要这样的话,双亲的怒火朝向雫的次数便会稍微减少。
但也仅仅是『稍微减少』。
因为父母的暴力而使得内心的伤痕逐渐增加的过程中,雫的内心中诞生出了足以承受那般环境的强韧人格。
「……那便是。SHIZUKU。」
强悍而又粗暴的,另一位山伏雫。
正因为有她在,雫才得以在艰苦的家庭环境之中坚持活下来。对雫来说,她是既是最好的伙伴、也是最好的朋友。
然而,SHIZUKU一直都十分孤独。说到底从雫的心中诞生的另一个人格什么的,她的存在根本就无法作为一个人类被认可。除此之外,因为她那粗暴的性格,即使是SHIZUKU的人格表露在外的时候,她也没能做到和任何人打好关系。
「但是,楠。接受了她。」
芽吹从正面与SHIZUKU冲突,并与她和解了。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类,至今为止都不存在。
「SHIZUKU也……能与楠相遇真是太好了。这样说了。」
「我也并不讨厌她。」
「谢谢……」
雫用清澈透亮的双瞳,直直地注视着芽吹。
「……楠是勇者。我也。这么认为。」
这是白天的时候,其他的防人也说过的话语。
雫握住了芽吹衣服的下摆。
「……如果……楠成为了勇者的话……也希望楠能。继续做防人的队长……」
「…
…」
刚来到这座黄金塔的时候,「没有一直待在这里的打算」芽吹曾如此心想。并执着地想要成为勇者,从这个防人的团体中脱身而去。
但是,现在的芽吹不同。
「是呢,我一定会成为勇者的。率领着这个队伍,并成为勇者!」
下回任务的通报仍未下达。
日子依然持续着。
伤势恢复的芽吹,又回到了一如既往的生活之中。重复着严格的自我锻炼,接受授课,为准备下一次任务对部队进行训练。
生活方式本身并没有任何变化,但芽吹的心情却发生了改变。
总觉得,在与同伴们共同度过的时光里,似乎存在着以前从不曾感受到的温情。
我决不愿失去,给予我这份温暖的伙伴们——芽吹坚定地想。
这样的每一天,这样的日常,都是无可替代的珍贵事物。
国土亚耶说:
「虽然我从未曾亲身与勇者大人见面,但却时常被告知与勇者大人的人品与功绩相关的情报。」
「三好同学,看上去只是与我相差不大的人类……」
「是的,勇者大人与普通的人类没有差别。初代勇者也好,先代勇者也好,只论战斗能力的话应该也是有比她们更加强大的其他人存在吧。只是……勇者大人,似乎都将与同伴们共同度过的日常,视为比其它一切的一切都要重要的事物。」
「……」
「正因为同伴无比重要,正因为现在的每一天都无比重要,才要为了守护这一切而投身于战斗之中,似乎是这样的。」
「……稍微,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我没能成为勇者。」
任务的通报仍未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