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再一次期待起自己能成为勇者。然而别说是勇者了,芽吹甚至落到了成为防人,仅仅是用完就丢的消耗品的地步。
接下来,虽然是作为防人,但芽吹还是在完成使命时给出了十二分的成果,明明少说应该能离勇者更近一步。然而今天被交予的新的使命,别说离勇者更近一步了,那是徒有前所未有的危险性,并且屈辱无比的任务。
所欲之物,一直都被悬挂在芽吹眼前。然而看上去触手可及的那些事物,实际上却是绝不可能够得着、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只是为了让芽吹向前冲刺而悬挂在那里,只是为了煽动芽吹的侥幸心理而存在的,虚伪的事物。
「即使如此,芽吹前辈也是不会放弃的吧……」
「这是当然……我绝对不会放弃。如果放弃了的话,我至今为止的人生也好—其他的防人们的生命也好,就会变成仅仅是被轻视、被利用的消耗品。这种事情我绝对无法允许……」
听到芽吹的话语,亚耶露出微笑。
「芽吹前辈一定不仅是自己的事情,防人的大家的事情也绝不会允许被其他人轻视吧。」
「……我也不清楚……只是,大赦将防人当作消耗品来使用,不将我们当作人类来看待这种事情,我无法原谅。」
两年前,还是勇者候补生的时候,芽吹的世界仅有自己一个人。只要思考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
但在成为队长、需要率领部队之后,芽吹也因此开始关注起周围的人与事——
或许是芽吹内心之中的某种事物开始发生变化了吗。
亚耶仍抚摸着芽吹的脑袋。
被年纪比自己小的少女当成小孩子来对待,却不可思议地并不觉得讨厌。
「我一直都在看着大家。」
「……」
「芽吹前辈一直都在努力的事情也好,防人的大家一直赌上性命来完成任务的事情也好,我一直都看在眼中。就算有其他人轻视芽吹前辈、轻视大家,我也会将大家一直都在拼上性命去战斗这件事情一直铭记在心。」
神官们一直都不重视芽吹她们也好。
大赦将防人当作消耗品对待也好。
仅有这位少女一直都心系于芽吹她们、陪伴在他们身旁。
「呐,芽吹前辈。这回的任务,我也会和大家一起前往壁外。」
「……是啊……这也是我所不能容许的。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大赦那群人。让巫女同行前往结界之外……这件事情的危险性他们分明不应该不清楚才对……!」
难道对大赦来说不仅是防人,甚至连巫女都是消耗品吗。
他们是对人类本身过于轻视了。
「的确是这样,我也觉得这是个无比危险的职责……但是,其实我稍微有点高兴哦。」
「欸……?」
「我至今为止一直都仅仅是待在结界内等待着防人大家的回归。仅仅是等待着,变得伤痕累累、残破不堪,才终于完成任务得以回归的各位……明明身为巫女,我能为芽吹前辈你们做得到的事情却一件都没有。不论是给予一些帮助,甚至是共同分担痛苦都做不到……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下一回终于能够和大家在一起,虽然只有一部分,但也终于能够一同分担使命了。」
「……不害怕吗?」
「很害怕……虽然现在没有表现出来,刚知道这份使命的时候,完全止不住颤抖……要是真的离开结界去到壁外的话,或许会两腿发软当场哭出来也说不定。但是,这份恐惧与苦楚,正是防人一直忍耐至今的情感吧。虽然恐惧、虽然艰辛……但比起做一个什么都做不到只能静静等待的装饰品,还是这样让我加高兴。」
「……」
巫女并不拥有战斗的力量。也未曾接受过战斗训练。所以,于这份任务上所会遭遇的危险性、所会感受到的恐惧,应该比防人还要巨大。
然而亚耶却将它们全部承受住了。
用她那娇小的身体拼死地忍耐,倒不如说顾虑到芽吹她们才一直保持微笑。
「在这回的使命里,我终于能待在芽吹前辈你们的身边,见证各位的活跃。在那之后,我要把芽吹前辈是有多么多么努力这件事情传达给神树大人。因为来自神树大人的神谕一直都是单方面的,也不知道巫女的话语究竟能不能传达给神树大人……但我一定会,把芽吹前辈付出的努力绝不输给勇者大人这件事情,竭尽全力去传达给神树大人的。」
「亚耶酱……」
「在我看来,亚耶前辈和勇者大人没什么不同。芽吹前辈也是勇者大人。」
「…………谢谢……」
将成为落选者在地上匍匐的自己称为勇者。
雀也是如此。然后现在,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又多出了一位。
在感到高兴的同时,芽吹越发觉得自己令人羞耻。
被告知了这回的任务,在所有人中最感到害怕也不奇怪的亚耶,却还打起精神来鼓励芽吹。明明如此,自己又是如何?现在才不是把自己的消极发泄到别人身上的时候吧。
即使只是一点一点地,认可芽吹、称芽吹等同勇者的人也在不断增加。既然如此,只要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就行了——芽吹在心里如此想。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周围大多数人都会将自己认同为勇者的吧。
只要不断积攒实绩,名誉便会随行而至。原本芽吹便是打算如此坚持的。然而,却因为大赦所传达的指令而心生焦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