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防人被分为三种类型。持有铳剑排除外敌的铳剑型,持有巨盾特化防御的护盾型,以及统率以上两种类型作出指示的指挥官型。指挥官型也持有铳剑,但其铳剑的威力和战衣的防御力比起一般的铳剑型要高。
防人队的构成,是包含弥勒夕海子和山伏雫在内的铳剑型十六人,加贺城雀等护盾型八人,以及楠芽吹等指挥官八人。护盾型的防人们被称为护盾队,铳剑型和指挥官则合起来被称为铳剑队。虽然用刚才的连携击倒了星屑中的一群,但敌人们仍旧一波接着一波向少女们的方向迫近,不断重复着向盾牌突进的举动。
「啊啊啊啊太糟糕了太糟糕了!救救我,芽芽~!!」
一边哗啦哗啦地汗泪齐流,雀不成体统地向芽吹求救。
「求人不如求己。相信自己吧。」
「自己什么的完全信不过啊!!」
雀虽然不管怎么说都太过烦人,不过那不知是否依照本能的行动却无比精确,每次都用盾牌将星屑的突进准确无误地防御了下来。
但是,只要攻击仍在持续,终究还是会有人产生疲劳。
「呀……!?」
护盾队的其中一人,承受不住星屑突击的压力,终于被星屑撞飞了。盾之壁的一部分瞬间崩溃。其他的护盾型防人想要堵住空缺,但在她们的行动之前,刺出盾墙外的其中一把铳剑被一只星屑用它那嘴部一般的器官紧紧咬住。那把铳剑的持有者便被星屑那强大的力量拖了起来,被拉到了盾墙之外。
「咿咿咿咿咿咿!?」
紧接着,无数星屑向她聚集。白色的怪物们的姿态,会让人联想到聚集在尸体上的巨大蛆虫。
「一个人都,不会让你们杀掉!!」
芽吹从盾牌之后纵身一跃,杀进了袭向少女的星屑群里。她以铳剑施展的锐利突刺贯穿星屑那丑恶的巨体。铳剑的剑刃比起枪弹,拥有强大数倍的毁灭星屑之力。使用剑刃,甚至还有可能仅凭一击便将星屑葬送。芽吹一个接一个将星屑消灭,把就要被星屑啃食的少女从星屑的包围中救出,抱着她再次回到盾墙之内。
「哈、哈……」
多亏了战衣的防御力,差点被啃食的少女身上虽然存在咬痕,但却并没有受到致命伤。
怎么能够让自己所指挥的部队出现死者。愤怒、羞愤与骄傲,平等地动摇着芽吹的内心。
大汗淋漓之中,她回想起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为止的过往——
楠芽吹出生于香川县玉藻市。
从懂事起就身处于单亲家庭,一直和父亲二人一起生活,并在这种环境下成长。
父亲是以进行大赦相关的社殿建造和修复为营生的宫殿木匠。因为他那认真的性格和无可比拟的高超技术,被大赦置以绝大的信任,并为同行同业所尊敬。但是,在那之后芽吹从于周围的大人口中听得,父亲似乎因他那较真又顽固不化的性格而遭人仇视,只要是关系到自己的作品时就毫不关心周围的事物,据说正是因为如此母亲才会与父亲离婚。
父亲相当沉默寡言,从起床到入睡之间的时间都一昧地沉浸在工作之中。即使是在休息日,也只会或是整备木工的道具,或是视察历史建筑进行研究,对于将自身作品与技术提升的努力一刻也不会懈怠。不论是酒、娱乐还是女人他都没有兴趣,对他来说,有浪费在那种事情上的时间的话还不如埋头于工作与研究。那种生活方式到底哪里有趣,他的生活太过没有人味,嫉妒父亲能力的人就这样在暗中诋毁父亲。
的确他那过于禁欲主义(stoic)的生活方式,或许确实是欠缺人味也说不定。但正因为欠缺人味,才会显得神圣。
芽吹自懂事起,就一直注视着父亲的背影。以毫不厌倦的持续努力而收获高超的技术,为众人所称赞,并为社会作出巨大的贡献——这样的父亲一直令她感到骄傲。
因此芽吹认为,即使没有母亲也该由自己来支持父亲,与此同时,她也像父亲一样将精力集中在对自身的提升。
从小学生的时候开始,所有的时间就都花费在努力上。多亏如此,学习也好运动也好都不曾输给任何人。
跟父亲一样能够从事令人尊敬的工作,自己要成为那样的人物——
这就是她的梦想。
父亲并没有过多地干涉自己的女儿。不论女儿要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他既不会夸奖、也不会斥责。
然后到了芽吹升至小学六年级后的秋天,大赦派来的使者拜访了楠家。
「对具有素养的这个孩子,有一个重要的使命想要让她担任——」
这时候第一次,父亲夸奖了女儿。你是我的骄傲,这样夸奖了她。
好高兴。
芽吹认为自己的努力终于被认同了。
父亲和亲戚们将芽吹送出了家门。大家都异口同声地「真是了不起的孩子」「要保重身体」「好好努力」……向芽吹投出这些话语。
「在大赦那里也不能放松自己,要继续努力。千万不要成为车轮的下垫。」
究竟是谁说的已经想不起来了。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是一头雾水。但在脑海的某个角落,这句话像楔子似的鲜明地镌刻于其中。
车轮的下垫。
芽吹被带去的,是像学校与训练场的结合一样的设施。
除了她以外还有与她同年代的少女二十位左右。在她们之中只有一位会被选拔,投身于被称为『勇者』的职务,似乎是这样的。
勇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