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图:巨大橘子
翻译:榎本沧翼、八重木绵树、卜又卜、村哥、南条家のネコ、星喵酱
校对:jack2002s
远处的一条小街上住着一户穷人。
一扇窗户开着,透过窗户我能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桌旁。
她那瘦削的脸上布满了倦意,一双粗糙发红的手上到处是针眼,因为她是一个裁缝。
她正在给缎子衣服绣上西番莲花,这是皇后最喜爱的宫女准备在下一次宫廷舞会上穿的。
在房间角落里的一张床上躺着她生病的孩子。孩子在发烧,嚷着要吃桔子。
他的妈妈除给他喂几口河水外什么也没有,因此孩子老是哭个不停。
燕子,燕子,小燕子,你愿意把我剑柄上的红宝石取下来送给她吗?
我的双脚被固定在这基座上,不能动弹。
——奥斯卡·王尔德《幸福的王子》
在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傍晚的时候城镇中就会响起安东·德沃夏克(Antonín Dvořák)的《念故乡》这首歌曲。
就像其他城市一样,催促着孩子们赶快回家的歌曲。
音乐开始播放的时候,就意味孩子们应该开始回家了,
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好、和兄长一起玩的孩子也好、只身一人的孩子也好,有钱家的孩子也好、稍微贫穷些的孩子也好,大家都一边说着“明天见”,一边笑着挥着手回家了。
我啊,讨厌这种行为,以至于想挠破自己的全身。
并不是觉得“好孤单啊”或者“还想继续玩”这样想着大家。仅仅是对“大家总是采取相同的行动”感到恶心。当周围的孩子们都回家后,一个人能玩的东西也非常少,结果我也不得不回家。
啊啊,真的太烦了。
采取相同行动的大家非常恶心,跟从大众的自己也同样恶心。真是令人作呕。
有一天,我哄骗了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在太阳下山之后也不回家,两人继续一起玩耍。试图借此拂去由于一直和大家采取同样行动而积攒下来的恶心感。
直到深夜,我才和那个孩子开心地道别,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二天早上,我被那个孩子打了一耳光。她昨天很晚到家之后,被父母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都怪久美子骗我。骗子,太过分了。”
那个孩子非常气愤地骂了我一顿。
我觉得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我并没有打算欺骗她,也没有打算惹怒她的父母,更没有打算伤害她。
我拼命地道歉后,她总算是原谅了我,我们也重归于好了。
但是那之后,我和那个孩子的友情并没有持久下去。不知何时我们不再一起玩耍,而是选择了其他朋友。
我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比较精明的人。也并不是不会看气氛。因此我一直不是一个人,并不会变得孤独。
但是,我并没有能长期往来的对象。
这么一想,从出生到现在,我真的有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么。
× × ×
我们在奈良乘坐小巴士出发后,旅途颇为不顺。道路被破坏、被遗弃的车堵在半路、被迫绕路、被迫掉头,这样的事一直在重复。
从奈良县御所市去四国,最近的路线需要到兵库县的明石海峡大桥,从那里经过淡路岛、大鸣门桥进入德岛县。如果按照最短的路线走,顺利的话只需要不到5个小时。但是,我们已经离开御所市半天以上了。
在乘坐小巴士移动的途中,我们见识到了地狱般的光景。崩坏了的大楼和住宅,道路上散落着人类的尸体,远处阴暗的天空也被火柱一般的东西染成了红色——是哪个工厂发生了火灾吗。那个火柱的大小和强度显得格外异常。
望着脱离现实的异样场景,乘坐小巴士的同行者们都缄口无言。
算上我、高岛友奈和横手茉莉,车上一共有19人。
这辆小巴士最多只能载20人,所以几乎算是满员了。年龄分布上,上有超过70岁的老人,下有似乎尚在幼儿园的孩子,跨度很大,而且还有负伤的人。
现在,我们在坏掉的车站前的环岛处停下来了。伤员、老人、孩子们一直坐着的话会很难受,而且还会有想去解手的人。因此,有必要频繁地停下来留出休息时间。
在这休息期间,我在巴士中帮友奈替换脚上的纱布。那是在跟白色的怪物战斗中受的伤。纱布和药是在巴士移动的过程中,从附近的药店里拿的。
“真是麻烦你了,久美子。”
“我能做的也仅仅就是应急处理而已。刚刚医生看了一下,没有太大的问题,不用太担心了。”
同行者中,有一位年龄在35岁左右的男性,他的职业是医生。他现在也在小巴士的后排,帮一对老夫妇检查身体的情况。同行者中有从事医疗的人,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茉莉从包中拿出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后嘀咕。
“奇怪……这个时间的话,天早就应该亮了才对啊。”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