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公开发表的土居和伊予岛的战死消息在网上流传开了,这是你干的吗?”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做这种事。但是谁做的我大概心里有数。
“散布消息的我想可能是某个巫女吧,也许是对大社的反抗行为。不过,至少不会是安艺前辈。她不是会把土居大人和伊予岛大人的死拿来当反抗道具的人。”
“……没想到你还挺信任安艺的。”
“别看她行事粗枝大叶的,但其实是个相当细心的老好人。但是——巫女反抗大社,擅自将大社的信息泄露出去这件事不能轻视。隐瞒土居大人和伊予岛大人的死讯实在是下策。这样一来,巫女们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不受重视,想要进行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点反抗。现在的大社已经连统率巫女都做不到了。”
“可能确实是这样吧。”
乌丸老师干脆地表示肯定。
那之后不久,我就回到了原来的宿舍。
“啊—你回来啦,花本。难得能一个人住这么宽敞的房间,结果现在又要变挤了。不过你能回来就好。”
“安艺前辈你装什么傲娇角色啊……这根本就不适合你。”
“后辈回来之后开口第一句话居然就是diss我!呜呜,我可是真的在担心你的啊,花本。”
“就算直接说出来也挺烦人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啊!?”
虽说有段时间没见到了,但我和安艺前辈都还是老样子。
郡大人被从前线撤下来了。
这样一来郡大人就不会再被伤害到了吧。
等郡大人新的住处定下来之后,这次我一定要去见她。
哪怕勇者的资格被剥夺了,我对郡大人的敬爱也不会有丝毫动摇。我要待在郡大人身边,继续做郡大人的巫女。这就是我的一切。
不久之后,我被告知郡大人战死了。
那天从一早开始便大雨滂沱。
上里从丸龟城来到大社,我在她的房间里。
“关于最近四国发生的灾难,”上里看着窗外说道,“据说也是因为Vertex的入侵。一部分Vertex有侵蚀树海的力量,而树海一旦遭到侵蚀就会以事故和灾难的形式反馈到四国的土地中。”
确实,四国近来已经连续发生多起地震和龙卷风之类的灾难了,原来罪魁祸首还是Vertex。
“……那从昨天就开始的暴雨也是?”
“可能吧……”
简短的几句对话之后,沉默再次降临。
上里似乎在苦恼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郡大人会战死?明明郡大人已经被剥夺勇者的资格,离开战场了……”
“……千景她好像自己提出了想要回归前线……因为只有若叶一个人战斗力实在是不够,而大社觉得这样至少能缓解一点前线压力……就允许她再次作为勇者战斗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我嚎叫着,一拳又一拳砸向地板。
“为什么!为什么要允许她去战斗!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谁!是谁下达的许可!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那家伙!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泪水夺眶而出,砸落在地面上。
不管我如何悲痛,如何愤怒,郡大人都回不来了。但我心中的悲愤又该向何处发泄才好。
上里紧紧抱住了嚎啕大哭的我。
“上里……”
我抬起头,看到上里眼中也噙着泪水。
“对不起……明明是我负责监督勇者……我却没能拯救她……”
“……这不是上里的错……我才是,嚎哭成这样……抱歉……”
“没关系的。哭出来吧。毕竟花本你是千景的巫女……”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久久止不住哭声,而上里就这样一直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她手心的温度,就是我现在仅剩的一点救赎了。
我到底流下了多少泪水呢。
哭了很久之后,我终于冷静下来了。
我擦干眼泪,看向上里。
我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既是我对大社的诅咒,也是我的复仇。我要种下一颗能从根基上颠覆大社的种子,只是不知道这颗种子最后能否发芽。
“上里……我觉得大社是一个扭曲的组织。而其扭曲就在于由局外的外行人担任领导者主持这个组织。”
“外行人……吗。”
“没错,大社的神官并非直接聆听神谕的人,也未曾亲身与Vertex作战。这些事全都是巫女和勇者大人在做。神官们大多只是曾经的神职人员——不过是些对神明懂的多一点的普通人。其中绝大多数既没有特殊的能力,又没有战争的经验,甚至连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