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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作为巫女加入了大社。
说实话我对宗教信仰和神话并没有兴趣,至今为止的人生当中,也并没有一次真心向神明祈祷。
但是,从这之后,我也开始祈祷了。
并不是希望世界和平,也并非祈求人类能够战胜Vertex。
我的愿望仅仅只有两个——
治好弟弟的天空恐怖综合征。
球子和杏能够平平安安。
如果这两个愿望能够实现,别的东西都不需要了。
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3年9个月后。
我仰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
“安艺前辈。”
我的室友花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
“你醒着吗?”
我好像在半睡半醒之间一样,无力回应。
“土居大人和伊予岛大人葬礼的日期好像已经定下来了。那两位的死讯并未公开,所以葬礼的参加者好像也只有大社内部的部分相关人员。”
“…………”
“安艺前辈……你要去给那两位整理遗容吗?毕竟安艺前辈你是土居大人和伊予岛大人的巫女……”
“…………”
“看来是……不行呢。不,我想应该也是。处理自己挚友的遗体,实在是无法下手吧……”
“…………”
“安艺前辈。至少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我就这样呆呆地听着,不知不觉间花本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唉,刚才花本说了些什么来着?我已经有点记不清了。
我这是在做什么来着?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恍惚之间,日夜轮转,时光飞逝。
自从听到球子和杏战死的报告以来已经过去多少天了呢?
不知不觉间球子和杏的葬礼也已经结束了。
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看着她们两个的尸体哭过一场,但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走出过房间了,课也一直没有去上。花本会帮我带饭回来,但我基本都没有动过。
为什么我就没有多陪陪球子和杏呢?
为什么我会犯下这种错误呢?
就算不像上里那样负责监督勇者,只要想见的话明明也是能见到的。要是当初我能把课程和巫女的训练都翘掉去见她们就好了。
要是当初我能更任性一点,能更优先考虑自己这份心情就好了。
更优先考虑自己想要陪在她们——我的挚友身边的这份心情。
我从床上望向窗外。
樱花大概已经散尽了。
现在再去赏花也已经太迟了吧……
一天早上,花本一边换校服一边向我搭话。
“今天也不去上课吗?”
花本每天早上都会这样问我。
我无力回答。
换作平时的话,花本会就这样离开房间,不过今天大概是离上课还有点时间,她继续说了下去。
“安艺前辈你……是打算就这样消沉下去吗。不管你做什么,土居大人和伊予岛大人也已经回不来了啊。”
“…………那种事情我也清楚。”
花本爬上双层床的梯子,探头窥视躺在床上的我的神情。
“适可而止吧。”
“……”
花本如同要压向我一般俯视着我。
“起来,请你好好活下去,前辈。”
我就像是在躲避着花本的视线一样把脸转向别处。
“饭也不吃,也不和别人说话……你是想就这样自杀吗。”
看到我就算这样还是一言不发,花本叹了一口气。
“我和安艺前辈说过自己为什么会有水恐惧症吗?”
我摇了摇头,于是花本说了下去。
“我小学低年级的时候曾经在海里溺水。大浪把我冲得离海岸越来越远,身体不听使唤,岸上的人们也没能注意到我……当我渐渐沉下去的时候,我不禁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听着花本的话,我开始想象那副样子。在水中无法呼吸,也没有人来救自己,就算拼命尝试着浮上水面,年幼的孩子也无力反抗海水的巨力。
就这样在徒劳的挣扎中走向死亡……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