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我主动提出要求好像不太对。
「奏音只要有得吃就会开心吧。」
「真的是这样。」
友梨嘻嘻笑著。
这时我们终于朝著车站迈开步伐。
「习惯新公司了吗?」
「才刚开始没多久,算马马虎虎吧。啊,对了对了,不久前,以前的同事特地齐聚帮我庆祝就职。」
「庆祝?」
「大概是两星期前吧?其实就在这附近的酒馆。不过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找你……」
毫无疑问就是那次在酒馆的聚会吧。
所以说,那次不是联谊。
不知为何,我放下了心头上的大石头。
嗯,就是说嘛。
友梨怎么可能主动参加联谊。
一直压在心头的阴霾就这么轻易地消散了。
「话说回来,大家好像都很快就找到新工作了,我变成大家担心的对象。」
友梨面露苦笑。
哎,因为她迟迟找不到工作,甚至还跑去咖啡厅打工嘛。
顺利找到新工作,真是太好了。
「啊,对了,其实阳葵有东西要我转交给你。」
「阳葵有东西给我?」
「是啊。」
我从公事包里取出一张A4大小的纸。
「这是阳葵画的友梨。」
「哇……好可爱,这是我?」
「阳葵是这样说的。」
「这样啊……好开心。」
因为不知道何时能见到友梨,从那一天起我就天天带到公司来。
能顺利交给她真是太好了。
「我们做的事情虽然在法律上是『坏事』,但真的是『坏事』吗──看著阳葵,我都快搞不清楚了……」
「…………」
「看她过得那么开心,还会画这种画──可是在自己家却办不到,才离家出走……」
「是啊……不过就算这样,我做的也绝不是『好事』。」
「嗯……我明白。」
在日本这个国家,为了维持秩序生活下去,有许多既定的规矩。
尽管如此,有些规矩在情感上难以接受。
如果这世界更加黑白分明,也许能活得更轻松吧,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人是同时怀有多种感情的生物。
「那个……」
「嗯?」
虽然开了口,却又突然语塞。
应该现在告诉友梨吗?我突然为此感到踌躇。
「怎么了吗?」
友梨表情纳闷,歪过头。
「没什么……那个,有很多事真的很谢谢你。」
「都这么久了,况且,是我自己喜欢这么做。」
「喜欢」这个字眼让我反射性地心惊。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不,也许就是那个意思?
「之后再联络。」
「嗯。」
这时正好抵达车站。
因为友梨和我的月台不同,我们在此道别。
搭上电扶梯,我轻轻吐气。
到头来,我还是没办法告诉友梨。
其实奏音和阳葵不久后就要离开我家了。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说不出口?
我自己也无法将理由化为明确的言语。
阳葵回家的日子就在明天。
换句话说,今天就是最后的假日。
阳葵从早上一点一点整理自己的行李。
然后,最后还有一件事非做不可。
「驹村先生……拜托你了。」
吃完午餐,过了一小段时间。
阳葵站在客厅,笔直凝视著我。
背靠著沙发的我缓缓站起身。
「好,那就出发吧。」
「那个……小奏也愿意一起来吗……?」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