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留下过多的痕迹,但如果直接对准皮肤,留下烫伤也是常有的事。和这痕迹的模样差不离。”
“你意思是说,老田管家是被电流枪制服失去抵抗能力以后再被刺死?”
“这么想比较合理吧。如此一来,遭到对手反击的风险也降到最低。就算是没有体力的人,也比较容易得手。”
“没有体力……”
游马正自言自语,在旁边搓手哈寒气的九流间凑了过来。
“就是说连老朽这样的老骨头也有行凶的可能。”
“不单是九流间老师,连女性也可以做到。比如我、梦读夫人,还有就是巴女仆。”
“巴女仆?”游马眉头挤出沟壑,“可巴女仆是受害人啊……”
“老田管家被害的时刻,巴女仆还活蹦乱跳呢。犯人在实施犯罪后被其他犯人杀害的诡计,在推理小说中并不少见。比如说……”
“推理的长篇大论迟点再说吧,都快冻死人了。还需要调查这间房的什么地方吗?”
游马感受到了话题要被带偏的危机,连忙抢先一步制止,月夜不满地嘟起嘴。
“不用,已经够了。这里不是案发现场,调查过尸体就可以了。”
游马几人出了拾号房锁好门,等身体暖和起来,又走进了陆号房,这里和拾号房同样是冰点之下的室温。
游马跟着月夜走近屋内,窗大开着,床上躺着身穿古典婚纱的圆香,瞳孔涣散的双眼直勾勾瞪着天花板。
早上发现的时候只是胸前部分微微渗血的婚纱,如今连下裙部分也浸透了红黑色的血液。
月夜毫不犹豫地卷起婚纱的裙子,只见惨白色的大腿上好几道切割的口子,从它们的创面处隐约可见粉红色的肌肉和黄色的脂肪组织,游马不由瞠目结舌。
“看上去很痛。就算是为了打听地牢的所在地,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月夜摇头放下裙子,又卷起婚纱的上衣。写在紧身衣上的“杀死中村青司”几个血字,已经被大量的血液所覆盖,看不出原本的字形了。
“如加加见警官所说,是胸口一刺毙命。吐露出地牢所在地之后,因为没有了价值所以被处理了吧。此处应该可以视为致命伤。”
月夜说的没错,圆香的胸前和老田一样开着一个巨大的刺创口。
“啊,确实如此。”游马点头同意。
月夜整理好婚纱上衣,把脸凑近圆香的胸口。
“嗯……婚纱上没有开洞。恐怕是在拷问、捅死以后再给她穿上的婚纱。为何要特意做这种事呢?”
月夜将手放在下巴上,伫立在房门附近的九流间提高了嗓门:
“我记得死在地牢的那位名叫摩周真珠的女性,原本就要筹备婚礼吧。犯人会不会在暗示其是为了惨遭不测无法穿上婚纱的她而复仇呢。老田管家被害的现场掉落有棉白杨的棉毛,也可能在影射同样在雪山遇难的女性。”
“咋一想,确实有这种可能。可有必要为了这点就特意花费力气给她穿上婚纱吗?要给尸体套上婚纱可是非常劳心费力的。而且还得刻意去餐厅收集棉白杨的棉毛再撒在地上,虽然比不上穿婚纱那么费劲,那也要经过一番折腾。只是为了暗喻复仇,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份上吗?”
月夜似乎在梳理自己的想法低声自语,一边靠近大开的窗户,从西服内衬里摸出笔型电筒照着尖塔的外侧墙壁。
“果然外壁上没有攀爬过的痕迹,地上也没有足迹,看来凶手是不可能从这间窗户逃脱的。”
“那凶手要如何把这间房布置成密室啊。”
游马抛出问题,却没有得到答案,沉默了几秒后,月夜只说了一句“前往最后的房间吧。”,然后向房门走去。
门开了。与其他房间不同,壹号房是打不开窗的房间构造。可不知是否暖气停止运行的缘故,这间全景玻璃环绕的房间和刚才的两间房一样,冷气不断从门的缝隙中灌进来。
冷静。冷静下来。游马在心里给自己打完气,嘴里却诧异地出了声:“咦?”
思考被涂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眼中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眼前发生过什么。
门后呈现出一片不可能发生的光景。
神津岛仰天躺在红木书桌前,他的遗体胸前深深扎着一把做工粗犷的匕首。
“这到底是……”
站在一旁的九流间说不出后边的话。游马像被吸进去似的晃晃悠悠走进壹号房中,走近神津岛的尸体。
游马气息荒乱地俯视着神津岛,思绪进一步被拉入混乱无底的沼泽。神津岛的尸体上放有一张A4大小的复印纸,匕首贯穿整张纸固定在胸前。
“这是什么啊?”
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复印纸上写着几十个红黑色的火柴人和英文字母。视野一片模糊,有种复印纸上的火柴人似乎在翩翩起舞的错觉。
示意图2
“又是血字暗号。或者说,比起文字更接近画。可这暗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月夜侧目投来试探的目光。
“……是《跳舞的小人》。”
游马喃喃自语,月夜尖声说:“不愧是一条君!”
《跳舞的小人》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