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马心脏剧烈跳动。只见月夜用手指着的是——副厨房桌上的蜡烛残骸。
“好像就是用这点的火。”
“这是……蜡烛?”左京越过月夜肩膀窥视残骸。
“对,没错。而且有烧焦的餐巾纸余屑,还闻到石油燃气的味道。”
月夜将她姣好的鼻子凑近桌面。
“恐怕,点燃的蜡烛底部堆满了大量浸有灯油的餐巾纸。蜡烛融化变短,火苗转移至餐巾纸,形成巨大的火柱。喷水器感应到后立即启动,将火扑灭。”
“也可以说是,简易自动点火装置。”九流间凝视着桌面的残骸,“蜡烛点燃后到火苗转移至餐巾纸,不知要花多长时间?”
“融化的烛蜡痕迹不多,估计二、三十分钟左右。对吧,加加见警官。”
被叫到名字的加加见满脸无趣地点头:“差不多吧。”
“某人设了一个二、三十分钟后让喷水器自行启动的装置。可是,设这个的目的到底是……”
九流间摸着秃不溜秋的头。
“应该不是为了让我们发现遗体吧,就像昨天那样。至少这间副厨房目前没看到尸体。”
月夜环顾了一圈室内,用手托住秀气的下巴。
“搞不好,犯人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大家聚集在这。引发火灾,逼得窝在房里的人也必须跑出来。”
“那个……圆香在哪呢?”
酒泉小心翼翼地问。确实,这么一说,似乎没看到圆香人出现。
“还在房里吧。那女仆之前好像被吓得魂都飞了。”加加见一脸意兴阑珊。
“怎么会嘛。火灾报警器一响,肯定所有人都会出房啊。看,连放话说打死也不出房门一步的占卜师大婶,不也好端端在这吗。”
被酒泉用手指着,梦读的脸色很是难看。
“说得有道理。闹这么大还不现身也太奇怪了。我们最好过去看看。”
经九流间的提议,全部人拖拖拉拉地走出副厨房,以酒泉打头阵,攀爬螺旋楼梯,抵达陆号房的平台前。酒泉扭了下门把手,似乎从里边上了锁,门纹丝不动。
“圆香!圆香,你没事吧⁉︎”
酒泉用拳头“哐哐”敲门。沉重的闷响在楼梯里回荡,门内无人回应。
“喂,你自己缩在房里就算了,至少出个声吧。”
加加见把酒泉推到一旁,大声怒喝,还是没有回应。不安的气氛开始在四周流转。
“再不给个回应,就直接破门。听到没。”
加加见毫不留情地踹门,大概耐心已达极限。泛着厚重光泽的金属大门安然无恙,倒是加加见因撞痛脚尖发出了低吟声。
“看来想要和餐厅一样破门而入没那么简单。必须把锁卸了。喂,九流间老爷子,一条医生。”
“在。”突然被点名,游马挺直腰杆。
“你们现在拿着保险柜钥匙吗?放着主钥匙的保险柜钥匙。”
“嗯、嗯嗯,有带着。”
游马从袋里掏出钥匙盒。九流间也举起钥匙串:“老朽也带着。”
“那现在马上去地下仓库拿主钥匙。”
“知道啦。一条医生,我们走。”
九流间催促,游马刚准备走下楼梯。“——等等!”加加见大吼。
“怎么,事不宜迟,可别耽误了。”
游马捂住发痛的耳朵抗议,加加见哼了一声。
“我们所有人都得去地下仓库。要盯着主钥匙是不是还好好地放在保险柜里。说不定昨天被替换成了赝品。”
“……随你意。”
把疑虑重重的加加见抛在脑后,游马走下楼梯。按照加加见的指示,其他人也跟了过来。到达地下仓库,月夜冲得比游马还快,第一时间跑到保险柜前,拉住把手想要打开。当然,门毫无反应。
“快快,一条君,快打开。”
月夜招手。“知道啦。”游马嘴上应着走近保险柜,和九流间一同将手里的钥匙插进钥匙孔。
“好,九流间老师,一起开。一、二、三……”
配合着倒数的口号,游马和九流间扭动钥匙。开锁的“咔嚓”声响起。游马转动把手,门顺滑地开了。柜里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把刻有“零”字的钥匙。
下一秒,酒泉一把推开游马,抓住主钥匙如燕子转身冲出去。大概是担心圆香的安全,早已心急如焚了。“啊,给我等等!”加加见拔腿追上。游马等人也小跑登上楼梯。
重新爬楼回到陆号房面前,酒泉尝试开门。可他的手抖得太厉害,钥匙没办法对准钥匙孔。
“真不像话。让我来?”
加加见冷嘲热讽,酒泉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回去:“给我闭嘴!”
“哟呵好吓人。那你赶紧开啊。”
无视双手低举做怪相的加加见,酒泉终于打开了门,他一把攥住把手推开门。冷冽的寒风从门缝里灌进来。看到烙印在视网膜内的光景,游马咽了下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