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深夜趁人不意溜进仓库偷食物吃。”
“那人为什么不逃出去?他完全可以找电话报警。”
“这里是深山,那人可能判断很难做到徒步逃跑;而且就算他电话报警,那神津岛馆主可是这一带的有名人,轻易就能把警察打发走,反而会因为这暴露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处境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月夜把手放在额头上长吟。
“也不算完全的生搬硬套。如果你的假说正确,那个人物需要在那座地牢里足足活过一年,眼睁睁见证别的受害者遗体完全腐烂的过程,想必神经早已失常。”
“可能就是因为神经不正常,才会犯下那种脱离常规的犯罪。”
如果老田等两件命案的凶手真的神经错乱,那再好不过,把罪名嫁祸给他就更加简单。“你觉得如何?”游马诱导性地问月夜。
“感觉怎么听都像诡辩。如果真的有那种家伙在,他为何要特意挑众人聚集在馆内的时机下手,还要连续动手?而且他完全没必要偷袭一条君你啊。”
不,我有头绪为何犯人会偷袭我。游马内心吐槽,表面还是假装附和说:“说得有理。”
那家伙应该知道神津岛是我下的手。他最恨之入骨的神津岛被我提前干掉,猎物被抢走,大恨不得报,于是想把我从楼梯推下去泄愤。
游马自个儿在脑海里推理得起劲,月夜那边小声地“嗯”了一句。
“不过,虽然还没确定是不是从牢里逃出的人,但仍有我们未知的人物躲在馆内某处、把一条君推下楼梯的可能性,需要纳入考虑的范围。神出鬼没的偷听人士,嗯,情报终于收集得差不多了。”
“之后还要调查哪?要怎么做才能查明案件真相?”
游马想起身下床,来自四肢百骸的痛楚让他痛苦呻吟。
“别心急,一条君,你先躺好吧。”
月夜把手搭在游马肩膀,想让他躺平。她语气听上去柔和,里边包含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等游马老老实实躺回床上,月夜眨巴几下眼睛。
“为什么没有时间?”
因为必须把杀害神津岛的锅在警察来之前甩给别人。但这话游马又不能直说,只能努力想借口。
“从加加见警官态度看来,你名侦探的名气还没打响到长野县警局内部。等警察一到,你会被当成碍事者,再也没法随心所欲调查。可我不认为这件案子少了你能真相大白。破案也需要时间,不能让犯人趁机逃跑。所以我认为最好在警察到来前找出真相。”
“原来如此,说得有道理。而且在你被袭击之后,原认为犯人报仇完不会再犯下罪行的前提也已崩盘。的确应该尽快找到真相。好,那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首先去哪?”
游马又想起床,才起身三十度左右,被月夜轻轻一按胸前,再次倒回床上。只是这样,他全身上下不断有大痛小痛传来,不禁痛出了声。
“你这副样子还想去哪,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床上休息。”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在馆里到处转太危险了。”
“你搞错啦,我也留在这啊。”
“啊?”游马呆若木鸡,“但你刚说要开始调查……”
“一条君,我可是名侦探,又不是只能磨穿鞋底、用腿收集情报的刑警。”
月夜竖起食指,像节拍器一样左右摆动。
“这三天时间里我获得了各种各样的情报。把这些情报逐个分解,将零件有机组合之后,构建出一个合理的假说,这就是名侦探的推理。”
“就是在我房间里从目前所知的情报中展开推理的意思?
听到游马的提问,月夜心情极好地用英语回答:“正是如此。”
“而且,你是病人,不能把你一人丢在房里,说不定犯人会过来补刀。”
“别吓我。”
游马轻笑几声,只是如此,侧腹又是一阵剧痛。
“我没吓你。既然没搞清楚你被推下楼的原因,那最好不能放松警惕。所以你放心休息,我会好好看着。还有没有别的想法?想用餐还是喝水?犒劳因搜查负伤的搭档也算是分内之事,别客气尽管说。要不要拿点止痛药过来?为了防止被卷入未知奇怪的情况,各种类型的药我都带着。”
月夜拍了拍穿着西装的胸脯。
“药我也有,没事。毕竟我是神津岛馆主的私人医生,多少备了点。”
“不不不,你没备的药我这应该都有哦。比如,治阳痿……”
“你怎么连这种也带着?!”
游马条件反射地大声质问,震到胸口又痛出声。
“所以都说我考虑过一切可能的情况嘛。那,你想要点什么药?”
“给我杯水,喉咙渴冒烟了。”
“明白。”
月夜走去简易饭厅,倒了杯矿泉水回来。
“你能坐起来吗?慢点喝。”
月夜帮游马撑起身子,把杯子递过去。游马接过一口气喝干,因疲劳和紧张而干涸的身体,被冰冷的水浸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