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左京喃喃低语。“我记得冬树大介的出生地是长野县,高中毕业以后就职于东京的工厂,30岁时那家工厂倒闭。后面的几年间,在他成为别墅的经营者之前,一切经历不明。”
“在他辞掉工厂之前的经历都很准确。不过。在那之后发生的,正确来说,并不是『冬树大介』的经历。”
“什么意思?”左京也蹙起眉头。
“在案件尘埃落定以后,我们收到了一个消息:在东京发现有一名叫做『冬树大介』的男人。”
“你意思是说冬树还活着⁉︎为什么你们不去逮捕他⁉︎”
“喂喂,编辑冷静点。那男人确实是叫冬树,但他不是蝶之岳神隐事件的犯人。那家伙13年前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真正的冬树大介离开工厂以后,一直在东京流浪,无家可归。然后从现在算起的15年前的冬天,他在马路边上冻死了。”
“那在别墅里杀人的是谁?”
“不清楚,但能够确认的一点是,冬树在成为流浪汉以后,很快就为了解决温饱问题,把自己的户籍给卖掉了。”
“户籍还能交易⁉︎”游马大为震惊。加加见讽刺地哼了一声。
“太年轻啦,医生。这世上没有卖不出的东西。购买户籍伪造身份,就能伪装成他人做很多不法之事,而一旦出了什么危险,只要把那份户籍再舍弃便是。”
“不法之事是包括……杀人吗?”游马提问。
加加见没有回答,只是勾起一边的嘴唇。
“那自称是冬树大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月夜问。加加见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但那家伙每逢周末和冬季,别墅都不会开门营业。恐怕平时都伪装成一位有正常工作、普通善良的市民吧。而只有在自己身体内饲养的怪物无法抑制之时,他才会成为『冬树大介』,到处去物色猎物。”
“居然不清楚,难道你们没去调查?”左京责怪地问。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知道冬树的消息是在把嫌疑人死亡的文件呈报上去之后,那已经是搜查本部解散后的事情了。你们这些媒体不也因为犯人死了偃旗息鼓,才不到一个月,蝶之岳神隐事件就完全消失在公众视野之中了吗?”
遭到反击的左京“呜”地一声闭上了嘴。
“……犯人确定真的死了?”
月夜把手放在嘴角边自言自语。加加见瞪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有可能冒名顶替冬树大介的犯人,在事情水落石出以后依然活着,只是回到了他原来的身份,过上日常生活也不一定。”
“那不可能。那次雪崩规模非同小可。足迹显示,从别墅逃亡的犯人确实遭遇了雪难。不可能还活着。”
“可是并没有发现尸体对吧?那他从雪崩之中生还的可能性并非为零。顺便问下,那位『冬树大介』的外貌长相如何呢?”
“这没人说得清楚。他总是戴着面具和一副边框粗大的眼镜。在别墅住宿过的旅客都口径一致称他为『年龄不详』。”
“或许他刻意隐藏了年龄和外貌。也就是说,『冬树大介』的真正身份,至今都无人知晓。”
月夜薄嘴唇边又挂起妖异的笑容。这时梦读猛地站起来。
就是他!那家伙肯定苟活了下来,躲进这座馆里!”
“你突然说什么胡话?”加加见满脸不悦。
“我说过了,这座馆里有人在暗处潜伏着,一直想对我们下手!”
“喂喂,难不成你想说『冬树大介』得以幸存之后,溜进馆里躲在某处,还杀害了神津岛氏和管家?你脑袋还正常吗?”
梦读刚想反击加加见的嘲笑,还没等她开口,月夜先发话了。
“确实存在『冬树大介』躲在玻璃馆里的可能性。”
“连你也这么说?名侦探居然沦落到和这种通灵女人同样水平。我们那么多人四处行动,那家伙也没见露过脸,要如何做掉两个人?吃饭呢?排泄又怎么办?一个在雪山之中苟延残喘十三年的杀人魔,突然溜进别人家里大开杀戒?这已经不是推理小说了,这是恐怖电影。”
“不一定没露过脸。搞不好我们已经见过『冬树大介』。”
听到这句谜一样的话,其他人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慢了几拍,终于有几个人理解了月夜台词背后的恐怖含义,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该不会,『冬树大介』就在我们当中⁉︎”
游马的语气都变了。月夜满意地点头:“不愧是我的华生君。”
“目前还无法排除这个可能性。不过也不知道他是犯人还是被害者。”
游马恍然大悟。他下意识地认定『冬树大介』是杀害老田的犯人。但反过来说,被害的神津岛或老田可能就是『冬树大介』也不一定。
蝶之岳神隐事件中被害者的至亲之人,为了复仇杀害了『冬树大介』,并在现场留下了『蝶之岳神隐』的血字。这个逻辑非常通顺。在短短时间内接收了大量难以消化的情报,所有人都陷入混乱之中,低头不语,只有月夜若无其事地看向加加见。
“好了加加见警官,后续的情报麻烦你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