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过夜,真不好玩。”
“什么东西不好玩?”
“因为,你真的在小正家嘛。”
“要不然我该在哪里?”
“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不在小正家就好。这样事后就有揭你疮疤的乐子了。”
“你的嗜好真恶劣。”
“总之,你们都在,这叫一网打尽。”
“应该是一石二鸟吧,我们只有两个人。”
“也对。反正事情我已经告诉小正,你再去问她。”
“你这什么态度啊。”
“嘿嘿。”
小正似乎猜到是什么情况,于是摆出抱东西的姿势,假装在哄宝宝,还在颊边蹭来蹭去。那实在不太适合她。
“哦,是那样吗?”事出突然,害我只能冒出这种傻话。
“就是那样。”
“那得好好庆祝一下。”
小正忍不住插嘴:“喂,应该先说恭喜吧。”
糟糕。
“恭喜!”
“谢谢。”
“什么时候生?”
“大约是明年五月左右。”
或许是在学期间便结婚,一直没听她传出怀孕的喜讯。不过,仔细想想,即使她早就当上妈妈也不足为奇。
“那么,夏天我和小正再去看宝宝。”
“我等你们。”
小正拿电话下楼,回来说:“那丫头也要当妈妈了。”
眼前浮现酷似江美的小婴儿。
“很适合她呀。”
“倒是没错。”
我参考姐姐讲过的话,提议:“欸,关于贺礼,有时会收到相同的婴儿用品。所以,不如挑几件宝宝开始蹒跚学步时的衣服。选那种漂亮时髦的,你觉得如何?这样,当妈妈的也会有‘再长大一点,就能穿这件。只要再过一阵子……’的期待。等终于合身时肯定会拍照,接着便会想添上几句话,寄给当初送衣服的朋友吧?于是,不仅能重温旧交,也能让对方知道,小婴儿已大到穿得上那时收下的衣服。附带的好处是,这样的衣服永远不嫌多,就算送到重复的,也不必伤脑筋。”
“我说你啊。”
“什么?”
“还是老样子,喜欢一个人想太多。”
“可是,你不觉得这主意不错吗?”
最后,我们决定等到五月预产期时,再一起去买礼物。
“对了,讲到想太多……”
我从靠墙的皮包中取出祖父的日记,翻到有神秘文字的那一页。
“这是什么玩意?”
我把那是祖父的日记、小铃是寄宿人家的女儿等细节解释给她听。
“这篇写于昭和六年。换言之,是小正你念小学的时候吧。”
“去你的!”
“我觉得颇适合当聊天话题,所以特地带来。怎样,老师,有没有灵感?”
小正眯起眼打量,“看到汉字这样排列,自然会先算字数。”
接着,她便以食指逐一点过文字。
“我也算过了。”
“呃,暂且不管唯一隔出的‘忍’,从‘破’到‘无’果然有‘三十一个字’。”
“跟目测的差不多。”
“那么,不管怎么看,这都是和歌[227]吧。”
“唔。”
“如此一来,一个汉字就相当于一个假名发音。”
“嗯嗯。”
小正瞪着蓝色的钢笔字迹半晌,才继续道:“呃,想不出个所以然,又不是万叶假名[228]……”
“关于单独隔开的‘忍’字呢?”
“那当然是暗示以下为‘歌咏隐忍的暗恋’。”
“这么说,小铃爱上我爷爷?”
“‘爱上老爷爷’的说法,尽管听着怪异,不过,这样想的确比较有趣。咦……”她歪起脑袋,“这是什么字?”
她是指,一开头接在‘破’下面的‘胞’。我原本也不认识此字。
“查汉和辞典,字体虽然不同,但总归是‘窗’。”
“噢。那不就表示,请打‘破’‘窗’子来找我约会,挺热情的嘛。”
“窗破山河在?”
“少跟我要嘴皮子。”
“那么,接着的‘袖毛太誉’是‘被赞誉袖子的毛很粗[229]’?”
小正噘起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