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天城妹妹,你猜故事将怎么收尾?(剩下最后两句,第一句是以“我〇〇扳机……”开始喔!)
原来如此,这就是谜题。结局究竟会是如何?
12
当然,我心中早有答案。但是,我很好奇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如此一来,我又不由得想请教圆紫先生。我和我的解谜大师,近几年来只闲话家常过几次。
一方面是踏入社会后,我生活变得很忙碌,加上大师是名人,若没见面的借口,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他。看到邀我去个人表演会的明信片上,添了句“一起吃个饭如何”时,我自是欣然接受。
仔细一想,初次相见时尚未过二十岁成人礼的我,现下已有二十五。出社会后再回顾,学生时代真的已远去。不过,原本就是成年人的圆紫先生,似乎没太多改变,依旧笑咪咪地倾听我在出版社的糗事。
我觉得这是睽违许久的相聚机会。我们遇过各式各样的谜题,但思考小说的结局还是头一遭。我很期待大师的答案。
不过,我又想,在那之前得先征求赤尻小姐的同意。否则作品被不停传阅,作者心里也不舒服吧。
岂料,世上员有所谓的偶然。记得有一次为了开电视,我把摇控器往前一推,不惯碰倒杯子,茶水泼在桌上。当时播放的古装剧里,主角正好大吼“你这蠢货”,如此巧合的情节居然在现实中发生。
隔天开会时,有人提出以“落语”为岬选书主题之一的企划。提案的是天城小姐。
“即使是同一个落语段子,形态也会因表演者而异。何不尝试往这方向整理看看?”
落语家是表演者,也是剧作家,结合得巧妙便能创作出著名的脚本。比方说,古今亭志朝在《爱宕山》里,加上掉落谷底的帮间[198]一八的独白“对着狼拍马,那可不管用”。恕我画蛇添足,此处的“拍马”是指奉承。
“那么,要请谁执笔?”
总编辑询问。天城小姐推荐圆紫先生,并提议由我担任责编。
“你们原本就认识吧?多花点时间也没关系,一点一点慢慢讨论,应该能做出有趣的书。”
我毫无异议。这么一说,我不禁讶异起自己以往竟没想到要帮圆紫先生出书。
待会议结束后,我凑到天城小姐身边。
“非常感谢。我最近都没空去看表演,现下有公务在身,总算有机会听落语。”
“哎呀,你可不能摸鱼。我是考虑到你应该不用预习,才交给你的。”
我嘿嘿傻笑。
“我马上联络大师。然后,对方若同意,天城小姐和赤尻小姐能不能也一起碰个面?”
天城小姐一听,面露诧异。
“为什么?”
“编这本书时,说不定会麻烦赤尻小姐。不过,这是表面上的理由。其实……”
我简单地说明圆紫先生明察秋毫的洞察力。
“记得吗?我从见习生要升为正式社员时,你不是出过一个编辑考题(非模拟试题)?就是以相同的间隔修改原稿的问题。”
天城小姐校正某作品时,发现奇妙的情形,原稿遭修改的部分竟周期性地出现。
“噢……”
“为何会发生那种情况,我不是提出了正确解答?其实,那是请教圆紫先生的,他当场便拆穿谜底。”
“原来你作弊呀。”
“对不起。”
天城小姐嗯嗯有声地点头。
“那位推理大师将怎么解读这回的谜题小说,你想听听看吧。”
“是的。倘使赤尻小姐不介意,我会带圆紫先生到上次那家‘香水瓶’。我们一起分析故事,你认为如何?”
“原来如此……”
“不好吗?”
“哎,反正她本来就打算和你聊一聊。况且,能见到落语家,她或许会有兴趣,我去问问。”
之后我有事外出,傍晚返回出版社时,天城小姐向我招手。一过去,她便告诉我已取得赤尻小姐的同意。
13
配合圆紫先生方便的时间,整整两周后,午餐之约才成行。
在JR饭田桥车站的月台碰面后,由我带路前往“Flacon de parfum”。今天,圆紫先生一身看似清凉的淡紫色马球衫。
“这次吃的是法国菜。”
“噢,我是不是该穿正式一点?”
“不要紧,那间店很随兴。”
我边走边问起《天狗审判》。
“那是您喜欢的段子吧?”
“是啊。内容一再重复,其实很难表演。”
“啊,原来如此。”
“必须不着痕迹地改变对话,同时也得炒热渴望知道究竟做什么梦的气氛。就像房东和官老爷一样,要让全场观众产生那种好奇心才行。”
“这倒是。”